因为用于返程的路费所剩不多,许令仪不好再麻烦江艽,于是到城中的一家医馆中临时做些抓药打杂的零活,以赚取些许银钱补充路费。
在文清禾昏睡的这几日,许令仪便一直在这家医馆里做事,也正因此,给她抓药煎药等一系列程序都简单的多了。
文清禾手握湛卢剑找到许令仪的时候,他正在医馆大夫的监督下给一名大约四五十岁的男子把脉。
江艽站在医馆门口,看了一眼放置在一旁的竖匾,上面写着“芳芷堂”三个大字,遂又回头看向正在里面把脉的许令仪,倚靠在门边,抱臂幽幽道:“令仪兄这是何必呢,我不是过所有盘缠皆由我出嘛!”
文清禾回头,食指搭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声道:“别话!”
江艽立即闭上了嘴,只安静了片刻,他继续道:“好歹我江艽是个商人,这点费用还是出得起的!”
文清禾转身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但他却摊摊手,无奈道:“我得把话完,不然我不舒服,好了现在完了!”
两人话期间,另一边的许令仪已经把好脉,正埋头在纸上写药方,写完后立即放下笔,起身走到药柜前亲自抓药,看的大夫和病人也是一头雾水。
许令仪一边抓药,一边解释道:“师大夫您之前给这位大伯开的药方我看过了,皆是攻下的药,明您诊断其所患病症为肠梗阻,乃急腹症,这确也符合大伯之前所的腹胀腹痛、大便四日未解、恶心呕吐等症候,但据大伯,他今日大概午时服下药,至申时便出现了呼吸急促的症状,且情绪烦躁不安,这明显不对!”
着停下手里的活,转身问那位病人:“大伯最近是否受过什么外伤?”
大伯思虑了一下,忍着痛皱眉道:“么有啊,最近都心很,么受过什么外伤!”
许令仪笑了一下,道:“大伯好好想想!”然后回身继续抓药。
大伯挠头抓耳的想了好半,突然记起了什么,慢悠悠的道:“三日前我在帮儿子修葺房屋时不心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当时立即被人扶起后,只觉得左边这里疼。”着抬起左胳膊,伸出右手指了指左胁的位置。
许令仪已经抓完了所有的药,包好拿了过来,笑道:“这便是了,大伯所得并非急腹之症,而是因外伤造成的脾裂。”
大伯听见裂字,吓得双手一抖,惊恐的看着许令仪,问道:“就裂了?是不是没救了?”
许令仪闻言安慰道:“无妨,这样的后果也分轻重,大伯这个伤并无大碍,喝完这些药,可缓解疼痛,然后再来抓些根治的药!”
听到大夫这么,大伯顿时喜笑颜开,眦着牙了好几声谢谢,然后付了药钱,拎着几包草药回家去了。
那位师大夫全程惊讶的看着许令仪把完脉抓完药,张着嘴巴听完了许令仪对病症的分析,待病人离开,比许令仪年长很多岁的他拱手作揖,心悦诚服的道:“受教了!”
随即又道:“可是,因外伤而造成的脾裂,只喝草药是无法根治的,您为何?”
许令仪笑道:“大伯的症状并不严重,何况即便真的无法根治,我至少可以减轻他的痛苦,让他开开心心的度日,有何不可!”
师大夫在意作揖:“受教受教!”
师大夫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在医馆行事低调但温文尔雅许令仪,竟然深藏着自己在看病救人这方面的功力,那位病人因喝了他开的药不见好转反而添了其他症候,便在医馆里闹了起来,吵的他心烦意乱,好在许令仪及时出面挽回了医馆的名声,不然啊,这父亲传下来的医馆,怕是会毁在他手里。
然后师大夫对许令仪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恭恭敬敬的请他再复诊一位病人。
许令仪依言照做,事后师大夫搓着手央求他留在这芳芷堂,许令仪温言拒绝:“实在抱歉,我此次来会州另有他事,只因耽搁了这些,无事可做,便前来讨些杂活做做,好照顾生病的妹妹。”
站在一旁听他们话的文清禾听后,突然鼻子一酸,转头看向别处,她突然好羡慕筝儿,有这么好的哥哥,不过这也很正常,谁让他们出生在许家,是剑客许韬的后人呢!
师大夫失望之极,强颜欢笑的问:“那公子在何处高就?”
许令仪恭敬回道:“在大宋汴京,有自己的医馆!”
“哦?医馆何名?”
“怀皓堂。”
“怀皓堂”师大夫摸着胡须低声重复了一遍,继续道:“这个名字我似曾相识啊!”
江艽一步跨进门,幽幽道:“大宋汴京医术高过皇家御医的许令仪许大夫,想必师大夫一定听过!”
文清禾激动的接道:“哥哥你这么有名吗?”
许令仪温言道:“是世人过誉了,我是个看病救饶大夫,仅此而已!”
完后才反应过来,走到文清禾身边,嗔怪道:“禾你怎么跑出来了?!”
文清禾笑嘻嘻的道:“我有重大发现要于哥哥听,哥哥随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