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公子这样一说,我也觉得你有些熟悉!”
闵天行:“哦?那看来你我是真真有缘了!”
凉夜露重,两人聊了几句,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霍义行睡到半夜,被一股难闻的焦糊味呛醒,他怒气冲冲的翻身下床,走到窗户边打算关掉窗户,睡眼惺忪中,他看到院中有一个人影,正蹲在庭院中间,被那人影挡住的,是一团跳跃着火苗。
霍义行心里暗暗骂道:“三更半夜玩儿什么火!”
再细看,他发现不对了,院中那人上身赤裸,似乎在烧什么东西,这股难闻的焦糊味儿,让霍义行彻彻底底清醒了过来。
他夺门而出,奔至那人跟前,看到了一副他永生不会忘记的画面。
只见阿三阴沉着脸,将左侧胳膊伸在火上炙烤,近火的那一侧,皮肤已经焦烂,可阿三似乎感觉不到疼似的,静静的蹲在那里,仍凭大火在胳膊上无情漫舞。
霍义行知晓这兴许是夜游症,故不敢随意叫醒阿三,慢慢用亭中的砖石细土压住渐渐式微的火苗,他看到火堆残渣,有被烧残的衣物一角,想必阿三先是扒下自己的衣服扔进了火里,最后没得扔,直接将胳膊架在了火上......
他慢慢引导阿三进了房间,稍松了一口气,阿三忽然蹲地大哭起来,霍义行看见阿三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声音嘶哑悲痛。
看到阿三这幅样子,霍义行也异常难受,心想:“阿三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烧自己又是大哭的!”
哭声惊醒了其他客人,众人开窗骂骂咧咧的让阿三闭嘴,霍义行无法,只得蹲下身,缓缓捂上了阿三的嘴。
阿三的眼睛里,此刻除了迷茫,更多的是惊恐和悲伤。
有人敲门,霍义行缓缓放开阿三,起身去开门,
刚走至门前,忽有人从身后的窗户外破窗而入,霍义行急忙返回,欲保护阿三。
但阿三已经拔剑与来人相斗了,室内狭小,两人的剑法均不能得到施展,打的含蓄至极。
霍义行打开门,屋外站着的是闵天行。
侵入房间的那人一身夜行衣,蒙着面,看到闵天行进门,先是呆立了一下,随即举剑朝闵天行刺去。
此时的阿三已经完全乱了,动作不成体系,可以说是拿着剑乱砍,闵天行冷静的给霍义行说:“帮我挡一下!”随后走到阿三跟前,将其击晕,扶在床上躺下,劈手夺来他手里的剑,上前加入打斗。
从室内打到室外,两人联手与那人相斗,终是占着上风,黑衣人被霍义行砍伤了双腿,被闵天行刺伤了胸口,他口吐鲜血,跪在地上狂笑几声,看着闵天行,说道:
“看到你们两个这幅样子,我很开心!纵然是去死,我也心甘情愿哈哈哈哈哈.....”
笑了几声,声音戛然而止,扑地气绝。
闵天行提剑站在那人身侧,低头看着他,缓缓说道:“我与阿三,早就认识?”
霍义行:“我现在很想知道此人是谁!”
闵天行:“为何我丝毫记不起来?”
霍义行见闵天行自顾自思虑着,便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内,翻出治烧伤烫伤的药,折回阿三房间。
闵天行抱剑站在一旁看霍义行给阿三上药,问道:“这伤?白天都没见有.....”
霍义行:“白天当然没有,这胳膊上的伤,是他自己弄的!”
“自己弄的?”闵天行显然不相信会有人自己给自己制造伤痛。
霍义行:“是,就像北方人吃烤肉那样,架在火上烤!”
闵天行闻言身子不由一颤,霍义行便将之前自己看到的悉数说给他听了。
此时屋外聚集了一些人,皆是被打斗声吵醒的,对躺在那里的一具尸体指指点点,闵天行给他们的解释是:“我也不知道,我与阿三兄弟在房间里呆着,昨日他的状态不好,我与霍家兄弟轮流看着,呆到半夜,他就破窗而入了,我也只能取他性命自保了。”
客店老板对江湖上的这些打打杀杀之事也习惯了,叫来客店伙计进行处理,处理的干净利落。
两人虽然满含疑虑,但为了不影响下一场比武,也就回去休息了。
翌日,霍义行被疯狂的敲门声吵醒了。
“霍公子!霍公子!!快起来!问你一件事情!”阿三在外面焦急的喊着。
霍义行披上衣服,下床打开门,刚一打开,阿三便扑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肩膀,一个劲儿的问道:“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佩剑?有没有?我的佩剑找不到了!!”
霍义行揉着眼睛,安慰道:“阿三哥莫要急,昨晚为保护你,闵大哥便借用了你的剑,你的剑此时应在闵大哥那里!”
阿三放开霍义行的领口,含糊的说了声谢谢,就跑出去了。
这次,阿三也跟着他二人,上了少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