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许意筝与霍义行不知道如何是好,左右为难之际,霍义行忽然上前,扶起昱儿,在她后背轻轻拍打着,帮着她顺气。
不知道是何原因,霍义行此时看到狼狈的昱儿,竟然生出了一股很强烈的保护欲,当他扶起瘦弱的昱儿,看到她眼神里的无助与悲凉,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韩风年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紧握着拳头,愤懑的捶打着自己,
许意筝上前要扶起他,但他却坚持要跪着,她想要出言安慰,但不知说什么,她不知这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也不好妄下评论。
一个跪在地上痛哭,另一个依靠在霍义行身侧无声抹着眼泪,良久,昱儿停止了哭泣,缓步上前,跪在韩风年面前,伸手摸去韩风年脸上的泪,柔声道:“阿爹,您不要这样,昱儿不怪你,阿娘也从未怪过你。”
韩风年看着昱儿脸上的伤,又是心疼又是悲愤,慈爱的伸手理了理昱儿的头发,虽说笑着,但眼泪不停的往外涌,轻声问:“还疼嘛?”
昱儿笑着,道:“不疼了,阿爹不要担心!”
韩风年:“不疼就好,走,咱们回家!”
进入韩宅,韩风年先着人叫了大夫给昱儿查看身体,闺房门外,听见大夫说昱儿小姐身体无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静养几日便无事之类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大夫出门,霍义行也跟着出去了。
至一处街角等候,等大夫行经此处,霍义行一把将大夫拽至墙角下。
大夫紧紧护着药箱,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要做什么?我没钱!”
霍义行放开他:“放心,我不要你的钱!”
“那为何将我掳至此处?”
“是你走到这里的,我只是拽了一下你,怎地就成了掳!”
“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
霍义行满脸黑线,但是他不想和这大夫费口舌,及时打住,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实话实说,韩姑娘身体到底如何了?”
大夫闻言,疑惑的看着霍义行。
霍义行给了他一个强势霸道的眼神,他当即认怂,煞有介事的四处看了看,确定周边无人后,这才低声叹了口气,道:“破了!”
霍义行一脸懵:“什么破了?”
大夫:“就是韩姑娘被无耻之徒占了便宜,已不是处子之身!”
霍义行已经十七岁,对这些事情也有了一些浅显的认识,他知道女子重贞洁,这清白之身若是遭到玷污,比让她们去死还要难受。
霍义行的保护欲往又强了几分,他突然揪住大夫的领口,威胁着说道:“你要保密,不能将韩姑娘的事情说出去!若是我听见有半句侮辱韩姑娘的话,我便去烧了你的医馆!”
大夫捣蒜似的的点头:“少侠,你莫急,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本能,谨言慎行是行业道德,这一点少侠放心,我会誓死遵守。抛开职业规范,出于私人感情,我也不会说出去的,那韩姑娘身世本就可怜,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需得好好保护才是,我虽然只是给她看病的大夫,但只要我能帮上忙,我定会全力以赴。”
霍义行放开他,看着大夫笃定的眼神,喃喃的说道:“要是世人皆如你这般通透便好了。”
大夫一边整理着被霍义行揪歪的衣服,一边道:“这也不是通透,我也不过二十七岁,自己都没活明白呢,通透二字可说不得,只是行医多年,见得多,悟得深,坚持着一只坚持的,便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说完摆正了自己背着的医药箱,笑道:“我先行一步,医馆还有病人等着我,告辞!”
霍义行:“方才多有得罪,莫怪,告辞!”
回去的路上,霍义行脑海里忽而闪现着昱儿受辱时呼救的声音,忽而闪现出之前在秦州时许意筝说给他的那句话。
“子逸这么好的本事只护我一人,不觉得有些浪费嘛?你应该护更多的人,你的江湖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