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经一处卖布的小店门口,许意筝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下马朝那里走去,看清那人面容后,失声喊了出来:“江公子!”
那人的确是江艽!
许意筝很开心,上前便问长问短,相比在会州时,此时的江艽黑了许多。
他在看见许意筝的一瞬间,眼睛里也是溢满了欢喜,但只一刹那,那欢喜便被冷静代替。
许意筝:“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江艽客气的回应道:“几位少年英雄,小可怎敢打搅,处理完会州的事宜,我便也就离开了,师父已走,那里再无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许意筝:“可是你突然不见,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江艽帮着顾客翻看着布匹,闻言呆立了几秒,然后继续冷静的说道:“是小可的不是,让诸位劳心了,在此道歉!”
许意筝看着江艽,在面对前来买布的顾客时,他笑着,那样的笑,如春阳暖身,春风化雨,但与她交谈时,那样的笑便不在了,显得异常冷静客气。
霍义行上前,直截了当的问:“你怎会在此地?”
江艽看了一眼他,不作答。
许意筝试探着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江艽一边摆放新收的布匹,一边解释道:“这家布匹店一直以来与江家保持着生意上的联系,后来江家被灭,雷伯伯闻讯后便写信让我来此地,无论是直接投入他的店铺中或者助我重新开一家布匹店,他都会全力帮我,我便来了!”
“原来如此!”这下许意筝算是放心了,看到江艽找到了好的归处,她很开心。
“江公子日后便好好做这布匹生意,我们还有要事,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许意筝走后,江艽走出门,站在店门前,目送她远去。
霍义行打马走在许意筝前面,韩风年带着他们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那里有一个偏门,连接着韩宅后院。
遣人拴好马,三人正准备进门,忽听巷子更里面传来呼救声,霍义行率先飞闪而去,循着呼救声,深入小巷。
许意筝紧随其后,韩风年落在最后卖力奔跑。
呼救声一声急过一声,还伴随着阵阵尖叫。
跑到巷子尽头,不见人影,但声音非常清晰,霍义行当机立断跳上墙头,果不其然,有几人正在欺负一个少女,少女此时已哭的失了声音。
霍义行飞身而去,双脚连击五人面颊,那无人被打的晕头转向,
随手拾起身侧可用之物,胡乱挥舞起来,他们的力道很大,但是与霍义行互打,也只是鸡蛋碰石头。
此时许意筝也跳了过来,脱下身上的外袍,给倚靠在墙角的少女披上,那少女嘴角流着血,头发乱成一团,水蓝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清秀的脸上,挂着眼泪,双目呆滞。
无个游手好闲的街头浪子,身手自然与霍义行不能比,不多时,五人便摸着肿胀的脸、跛着腿,一边骂一边退着跑了。
许意筝扶起少女,自一处小门出来,走过一条比较窄的横街,便来到了韩宅后门的小巷子内。
此时少女心灰意冷,但依旧挣扎着给霍义行行礼,感谢其救命之恩,当少女看向霍义行时,眼睛才会释放出些许光彩。
韩风年站在墙外焦急万分,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呼救声,听起来很熟悉,可是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是幻听了。
但是当许意筝搀扶着少女来到他面前时,他顿时愣住,本能的说了句:“昱儿啊!”之后便说不出一句话来。
昱儿浑身无劲,从许意筝身侧滑落,瘫软在地,无声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