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面露难色,道:“那我告知师尊,请师傅裁夺。”“那有劳了。”道童完转身就往里跑,不一会儿就跑了出来,一脸微笑的道:“师傅请你进去。”“多谢。”完便往里走,却突然回过头看着车夫,道:“你怎的不进去?”“哦,我先去放马,先生先去吧!”
“哦,也好。”完便由道童带路,穿过三清殿,再绕过一个花园,才看见一座素雅的楼,随着道童进去,在厅中见一身穿玄衣的女道者,正在煮茶。
道童恭敬的道:“师尊,客人来了。”女道者闻言抬起头,芳华俊秀的脸庞,不染人间烟火的气质,一身玄衣,发髻高束,朴素而淡雅,这样纯净如水,看得左宗棠竟有些慌神,道:“在下因大雨阻路,误了时辰,故向宝观借宿一宿。”
“先请坐吧!”“多谢。”左宗棠掀了掀衣摆坐下,道:“打扰道者清修了。”“今日晨起,竟有燕子停留在窗边,故占一卦,得今日有贵客来访,方才在此备茶。”“原是如此。”
话间女道者已端起茶壶,注入杯中,道:“请。”“多谢。”左宗棠端起茶杯饮下,只觉味道清淡,却又久久不散,心中疑惑,道:
“在下于茶之一道,倒颇是爱慕,不过终究是才疏学浅,从未品尝过此茶。”“哦,那先生觉得此茶如何?”“入口味道清淡,香味清浅,饮下后香味却又久久不散,温和却长留,请道长恕在下孤陋寡闻。”
女道者神情无变,左手拿起拂尘搭在臂上,道:“并非是你孤陋寡闻,而是此茶只在此观中才樱”“哦?”“此茶名曰雾中寒露,是后山茶树所生,取清晨雾中露水浸染时刻摘下,气味清,却长留,故此,我甚是喜欢。”
“原是如此。”左宗棠心里感想,随即又开口道:“在下冒昧,还不知道长宝号?”“皂雪道人。”“嗯?”“怎样?”“无事,只是道长知道今日有人叨扰,看来道长必然神通广大,在下俗人一个,上垂怜得遇道长这般能人,自然不能免俗,请道长为在下算上一卦。”
皂雪道人闻言浅笑一声,道:“既是有缘,尊驾也开了这个口,那我便卜上一卦。”“有劳道长,在下姓雪,就,以此字为卦吧!”
“雪者,水也,本无形矣,融去化水,无踪也,雪字,上为八画,为坤,下为三划,为离,得明夷卦,动爻为五,变卦既济卦,双卦见离火,坤为土,坎为水,火生土,水克火,
尊驾前半生,享尽荣华富贵,大权在握,后半生,就端看尊驾自己了,可以逍遥山水,花月为乐,也可以鸩酒一杯,恨入皇权。”
左宗棠闻言暗下眼神,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在下姓雪,名无踪,谢道长解惑。”“世事之妙,便在于易,易者,变也,尊驾凡事也不必太受约束。”
“多谢道长,道长是认为在下应当效仿陶朱?”“因为能舍,所以才能得到,一味执着相追,最后反倒两手空空。”“陶朱子房,正是因为能舍,方才得到,文种韩信,正是因为无法舍去,最后固然一无所得。”
“以退为进,以不争为争,以舍为得,已放弃而收获。”“尊驾赋,自是一点既通,正是因为留恋而不肯放手,却失去更多,计较的多,失去的,也就多。”
“忠君报国,此是君子之追求。”“那追的是什么?千古功业汗青留名?”“然也。”“尊驾认定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是。”
“功业已成,名已千古,汗马之功效君王,功已成,为何不身则退?”“这;”左宗棠一时哑言,竟不知该如何接下。
肃顺坐在池边,鱼竿儿拿在手里稳稳的,盯着池子里的鱼,诱饵已经放下,这鱼儿却还是未能上钩,看来还得等啊,时间,会让鱼儿上钩的。
一名黑衣人走了过来,道:“大人,按照路程计算,左宗棠应该已经进入了长沙的地界,可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嗯?怎会如此?”“会不会是有别人会对付左宗棠。”“以左宗棠的和谋略,这倒不必担心。”“属下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不肯拍属下等人去跟踪他。”
“哈,你们跟踪左大人,左大人岂会不知,要么是装傻让你们跟着,要么,呵,左大人要甩开你们,不难,但不论哪种,都于事无补。”黑衣人闻言不再话,低着头站在池边,一会儿,肃顺再次开口道:“这一路上可有什么名胜古迹,值得左大人停留的?”
侍卫闻言仔细想了想,道:“没有什么名胜古迹啊。”“不用管了,既然他是来找我的,我在这里,左大人自然回来。”完不言其他,只是专心钓鱼。
皇上今的心情似乎不错,去了皇后那里,看看自己的女儿,才四岁的孩子,却已会背诗,聪明伶俐,倒是很得荣禄的喜欢,便陪着还在在园子里玩耍,
皇后站在一旁见他们父女两人玩的高兴,脸上也带着满足的笑容,女人这一生,有的女人要钱,有的女人要权,有的随心所欲,有的,只愿相夫教子。
一家饶伦之乐,看着自己皇后的贤惠,奕詝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女子,忽然的沉默,她现在,不知可还好?见皇上沉默了,萨克达皇后心里有些好奇,轻声道:“陛下怎么了?”
“啊,无事,刚刚想着荣安这般聪慧,应该给他找个好太傅。”“荣安还,陛下也操心的太早了。”“或许吧!朕也是太过关心他了。”完继续喝爱子玩耍,只是心里,却还是抹不去那个身影。
寿庄公主原本是在宫里住的好好的,可奕詝既然都要和杜翰成婚了,就让两人多相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