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温暖的手握住纤细的双肩,落在琴弦上的手戛然而止,缓缓回头,正是心中期盼之人,不再管其他,身体微倾,依偎在了爱饶怀中,
温暖熟悉的味道,将方才心中所有的不愉悦都扫去。奕欣不知道要怎样去哄她,甚至想不出什么好听或者女人爱听的话,
于是也抱住她,两人相拥的情景,简单而温馨,早已胜过无数语言。
际已经渐渐泛起了鱼白,奕詝一夜无眠,站在窗边看着际,看着明月西沉,看着暗夜慢慢消失,东方鱼白的显现,
光芒照在他的脸上,深邃的五官也显得有了柔和,眼睛眯起,等待了一晚,终究还是平静。
安德海走到门口时听了下来,思虑再三后方才心翼翼的走了进去,道:“皇上,刚才去查探的回来了。”奕詝并没有因为安德海的话而有所动,一动不动的道:“全死了。”
“是。”“荣禄的,或许几年前是可以办到的,只是消息传来,他不知什么原因身体已大不如前,不可能啊。”““影子们全是被利箭射杀,应该不是英国皇帝。”
“嗯?”“许是英国皇帝自己也感觉到事态,提前有所准备。”“不,是他,是他将计就计。”随之转身,愤怒的掀了桌子,眼中的怒火像是燃烧的烈焰,势要吞没所有心中的不愿,“
是他,为什么朕会输给他,为什么?”看着如此有失人君风范的发怒,安德海心里也知道是谁了,这下更不敢上前劝解,奕詝怔怔的站着,好似过了许久,才强制压下了怒火,
安德海见奕詝面色有些好转,心下的巨石方才落下,奕詝缓步走回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恢复了往日的神情,道:“主呢?”“未回。”“嗯?这么多人居然看不住一个人。”“许是人为。”
“哦?”“当日主宫中太监宫女,皆吃坏了肚子,奴才想,事情没有这么凑巧。”“哼,看来兰常在这步棋,早在算计之内了。”
“英国皇帝?”“他以为劫持了兰常在,就有了保命符。”“那要不要派人全城搜查?”“那样只会使得荣禄狗急跳墙,罢了,估计现在,也抓不到他了。”
杏贞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门外,清晨的风还是寒冷的,荣禄走到门口,将自己的披风披到杏贞的身上,而杏贞却至始至终都不敢再抬头看荣禄,
杏贞的神情思虑,荣禄怎会不知,轻轻将人拥入怀中,道:“亮了,我要去办事情去了。”“你要走了?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不要这样悲观,你现在跟着我不安全,你先回宫,我,回国后递国书于你兄长,两国联姻。”杏贞闻言如在梦中,挣脱怀抱,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看着荣禄,道:
“真的?可是奕詝很疼爱我的,他会舍得我嫁那么远么?”看着杏贞眼中的真挚,荣禄就觉得心里很痛,她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命,在她兄长心中,
也不过是尘沙,明知是谁派来的刺客,却也不能,现在娶杏贞,也是很好的选择,或许,人太多时候的无奈,就是无法将感情与利益的统一。
两人出了宅院,杏贞将披风归还给了荣禄,还亲自为他系好,道:“系上绳,永不分。”完转身,却在转身的一刹那,落下了泪水。
明明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为何现在看着背影,却是带满了孤单与悲凉?荣禄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身上的伤也还需要处理,
锦囊里的纸条侍卫应该也都看见了,现在都安静的呆在使馆吧!现在为了他们的安全,一定是不能回去的,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
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起床穿好衣衫,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镜子照映出奕欣走了过来,握住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正在梳头的手,
轻轻取下梳子,自己为她梳头。这样简单的动作,在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脸上,却显示了难得的笑容,曾经也想过,
这颗心不必交出去,独善其身也是好的,只是,太多的意外,让她还是把心交了出去,却再也要不回来。
丫鬟端了脸盆等洗漱用品进来,弄完后奕欣便牵着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的手向外屋走去,正准备用早餐,管家却走了进来,道:
“王爷,外头有个人要见您,要奴才把这个交给您。”完双手捧着一把宝剑。奕欣接过剑,面带着微笑,道:“请去书房。”
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也是有见识的女子,见到这把剑便知不是凡品,现在又听请去书房,便猜到是公事上的事,于是对奕欣道:
“王爷有事先去忙,早点都给你留着,办完事饿了再吃。”面对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的体贴,奕欣心里自然是欣喜,但也有愧疚,道:
“这有什么,你先自己用,我去处理些事情,饿了,你再亲自做给我吃。”看着一脸调皮笑容的奕欣,恭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真有些哭笑不得,但有这么多人在,也不好什么,
只得顺着他道:“好,要饿了,我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奕欣满脸欢乐的离开,就像孩子终于得到自己最想吃的糖果一样。
荣禄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奕欣走了进来,道:“久闻皇帝魃阎剑世所罕见,今日是开了眼界啊。”话音落下了,人也进了屋,
荣禄依旧坐在椅子上,道:“再世所罕见,也不及王爷的利箭。”奕欣将魃阎剑放在荣禄的桌子上,自己也找了把椅子坐下,道:“哦?”
“吾来,一则,是谢过王爷雪中送炭,二则嘛,则是想请王爷,送吾至两国边境贸易。”
奕欣抿了口茶,道:“吾为什么要答应帮忙呢?”“若不然,王爷也就不会雪中送炭了。”“呵,我不过是不忍见两国再有战争,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