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席上,刘清瑶被华康公主叫去话,乔瑛若没跟去,被刘氏带着见了好几个长辈,有玩笑的还要给她亲,逗得她脸都快红了。
晚上回到家,乔瑛若和刘氏话,想起这茬事就忽然问了一句:“娘以后打算给我什么样儿的人家?”
“自然是好的。”刘氏把女儿揽到怀里,感慨似的:“一转眼我儿都这么大了,等明年芷姐儿出嫁,后年就该给你议亲了。”
她打算是好的,可乔瑛若却没想过要这么快出嫁,她还想在家里多过几年舒坦日子,便:“后年我才十五,哪有那么急。”
话出口刘氏便急了:“十五还不急?要真等到你十六七再找,不一时半会儿找不着人,就是我找了你不满意,这一来二去怎么也要个一年半载,到你出阁,只怕是要拖到十九了,平白叫人笑话。”
乔瑛若不在乎这些,低头摸着腰带上挂得玉佩玩儿,口中只:“那我就十九再出嫁。”
这话可捅了马蜂窝,刘氏气得要拧她耳朵,被躲开才作罢,但语气也好不到哪里,恼怒道:“你这孩子,也不看看寻常女子哪有十九才出嫁,二十不嫁可就要罚银子了。”
“又不是嫁不出去。”乔瑛若咕哝道。
这话听得刘氏心里一阵无奈:“你呀!真是被宠坏了,婚姻大事岂是你能任性的。”
看母亲不生气了,乔瑛若立马挺直了腰杆子撒娇道:“就是我任性了又如何,难道娘还舍得打我不成?”
刘氏反被她逗笑,摸摸女儿的脸道:“下回可不许这么了,若不是有事耽搁,哪有女儿家十七八岁还不出嫁的,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的人家。”
乔瑛若也怕再把人惹生气了,心里虽然不愿意答应,可嘴上还是敷衍了一句:“知道了。”
完话她就回去睡了,上床前还玩了会儿崔珩送她的杜若印章,迷迷糊糊睡着时还在想等回头再叫崔珩给自己刻一个章,只是她也不知道,这世间事就是这么没道理,冥冥之中仿佛注定,谁也没料到,平常一席话,到最后竟一语成谶。
入冬后有许多没下雪,倒是崔珩休沐回来那下了场雪,他从花园穿过去,砚台给他打着伞,远远的就看到墙根下蹲着一个穿蜜合色斗篷的人,头上雪帽都落了一层薄雪,伞被丢到一旁,也不见撑开。
崔珩看到后就停了脚步,边从砚台手里拿过伞边:“你先回去。”
砚台也没多问,应了声就抱着包袱先走了。
他走后崔珩朝墙根走去,离近了才开口:“姑娘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玩儿?”
斗篷动了动,乔瑛若回过头看他,一张雪白脸被冻得红了双腮,瞧着跟涂了胭脂似的,她见是崔珩,立马笑着指向墙根处的雪人问:“这是我堆的,好看吗?”
崔珩弯下身,把伞撑到乔瑛若头上挡雪,一面低下头去看雪人,一个,没鼻子没眼睛,实在不好看,但崔珩却面色不改,点头直:“姑娘堆得雪人十分精巧。”
这话立马就讨了乔瑛若的欢心,她从荷包里掏出来两个干蜜枣递给崔珩,:“可好吃了。”
崔珩接过来,看蜜枣中间的核已经被挖去,就直接一整个塞进嘴里,味道挺甜,但不腻人,他也没细尝,咀嚼几下便咽下去了。
乔瑛若看他吃得急,当他喜欢,干脆把荷包里装得干蜜枣全倒出来了,自己留了一个,余下几个全要给崔珩。
只是崔珩没接,反笑着:“姑娘自己吃吧!”
乔瑛若看他不要,就往自己嘴里塞,一口气塞进去两个,腮帮子撑得鼓鼓的。
看她吃得开心,崔珩手里还有一个没吃,就撑着伞也蹲下来,和她一起吃。
吃完后乔瑛若拍干净手,这才觉得冷了,她缩着身子哈出一口热气用手捂着,可也不见暖和,只能仰头和崔珩:“手冷。”
崔珩把伞放下,握住她手揣进怀里,暖了好大一会儿才问:“还冷吗?”
“冷。”乔瑛若在雪里淋了半,方才光顾着堆雪人没注意,这会儿缓过神来才有些受不住,况且崔珩怀里这么暖和,要她把手拿开,她也不乐意的。
“不如去我那儿吃杯热茶?”崔珩提议,边着边拿起伞要站起来,乔瑛若还没暖和够,连忙也跟着起来,但是蹲得久了,两腿直发麻,猛地一起身她差点没站住,抓住崔珩衣服才没腿软跪下。
“脚麻?”崔珩问。
乔瑛若点头,她看看崔珩,眼珠子一转,忽然计上心头,试探着问:“你背我走好不好?”
崔珩一阵沉默,把伞交给她撑着,自己转过身半蹲下,示意她上来。
外面下着雪,园里也没什么人,乔瑛若本来只想让崔珩背一会儿,可走了一段路也没见他累,加之没人看到,她就更心安理得地赖在崔珩背上不下来了,一直到院门外面,乔瑛若怕被茶月她们瞧见了,才拍拍崔珩示意他放自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