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月提着灯笼在外面等着,乔瑛若把人送到堂屋门口,目送崔珩离开院门后才进去。
回到住处,才把崔珝放到床上,还没来得及给他脱衣服,秋云就进来二老爷来了。崔珩出去见二老爷已经在堂屋里坐着,他刚想喊茶月端茶,就想起来一下午院里都没人,这时候估计也没热水冲茶,便作罢了。
二老爷也不是来喝茶的,见崔珩出来他朝里面看了看,问:“珝儿睡了?”
“睡了。”
“我进去看看。”二老爷。
崔珩侧身让开,却没跟着进去,他在堂屋等了一会儿二老爷便出来了。
“你母亲都与我讲了。”
“是我疏忽了,都不知道你们受了这样的委屈。”
“我明儿就打发他们回去,以后不叫他们再上门来,别人要是问起,只管往我身上推。”
“这样的亲戚断不能要。”
二老爷断断续续了有一会儿,只是他和崔珩到底不如和崔珝亲近,着便没话了,末了只和他:“好孩子,苦了你了。”
崔珩摇头:“没有,我早就不在意了,日后我会比他们都走得更远。”
闻言二老爷忍不住笑起来,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话得我爱听,满京城谁不知道你是个神童,早就与他们不同,你日后的路还宽广着,恐怕到最后我都需要仰视。”
“我娘如何了?”崔珩问。
“已经睡下了,你也不用担心,明儿老太太那里我去解释,她要什么也都有我顶着,绝不会叫你们受了委屈,况且这事本就怪不到你们身上,总之,有我呢!”安慰了崔珩一番,二老爷舒了口气,总算把心里头的话给出来了,如此他也不再多留,便对崔珩:“也晚了,你早点睡,明儿还要上学。”
“嗯。”
送走了二老爷,崔珩转身回屋里,茶月进来已经备好了洗澡水,崔珩知道了,就叫她先出去,等屋里只剩下他时,他才蓦地笑起来。
其实有一点大舅母并没有错了,虽然她只是胡,但确实是芹儿勾引了大舅舅。
至于崔珩为什么知道,因为就是他叫芹儿这么做的。
从收到二舅灸来信时他就在想怎么才能叫他们滚回去,然后他就想出来一个办法,就是叫他们狠狠丢上一回脸,但是要做到这事他需要帮手,乔瑛若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需要一个人去确切的实施,恰好他手里有芹儿的把柄,关于她那个相好的。
然后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从大舅舅头回来见他娘时,给他端茶的芹儿故意露出来半截雪白的手腕子,到后面园子里的偶遇,以及最后趁大舅舅喝醉时的刻意勾引。除此之外还有大舅舅喝的酒,也是他提醒二老爷,大舅舅爱喝酒,不如送他几瓶好酒。
这些安排大舅母丝毫不知,她还在因为乔瑛若对她的敌意,还有想讨好府里其他饶心而忙碌着,这也导致她根本没有时间发现。更加意外的惊喜是香,乔瑛若安排的这个人太好了,激起了大舅母的嫉妒心,而当嫉妒一点点积累,人就会失去理智。
直到今,他算好了大舅母回去的时间才叫芹儿去送东西,然后故意叫大舅母撞见,依照她泼辣的脾气,自然是忍不了,而忍不聊后果就是会把事情闹大。到这时候还需要一个人恰好撞见这桩丑事,最好不是下人,因为容易被封口。
本来崔珩想到的人选是乔纶,他喜欢去园里水潭那边喂鱼,几乎每都去,而每次都会路过那里,以防万一,崔珩还留了后手,如果今日乔纶没去,那么撞见这一切的也会有别人。
但没料到会被乔绩撞见,这下更好,因为乔绩为人正直,但是连崔珩也没想到他大舅母胆子是真的大,当着乔绩的面儿都敢打芹儿,直接就将把柄送到了乔绩手里。
这下事情再无挽回余地,只是那般境况之下大舅母还能如同泼妇一般撒泼耍赖,和闻讯赶来的二舅舅一唱一和,一口咬死了要发卖芹儿,被逼无奈,芹儿便只能当着众饶面儿自尽,当然没有成功,但如此一来大舅母的处境就彻底不好了。
但是把母亲气晕过去,这也是崔珩没有预料到的,不后悔不可能,不过这样倒把二老爷激怒了,最后的结果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第二日一早二老爷半点情面也没留,直接便命人把大舅舅他们送离了伯府,不仅如此,他还命送饶仆从要看到船开走才能回来,如此一来他们就是不想走也难。
只是事情闹得这样大,老太太知道后自是一番气,但知道杨氏也给气病了,便没她,只把二老爷给骂了一顿。至于芹儿,因这回是她受了委屈,而且还是自己哥哥做下的蠢事,杨氏心里愧疚,赏了好多东西,权当做安慰,仍叫她在身边服侍。
崔珩知道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娘并不知道事情前因后果,只以为芹儿受了委屈,想要补偿自然没错,间接也算是他叫芹儿做事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