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宝贝?”顾流宗一脸不解,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借来的宝贝呀。”青未趁其不备,一把伸向他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斗篷。
拿到手之后轻抖两下,斗篷霎时变得几乎与青未一样高。
青未利索地将斗篷披在自己身上,霎时隐去了身形。
“哟,这倒是个宝贝。”银环啧啧称奇,一面伸手朝斗篷中探去,却只抓住了一片虚无。
“有意思。”银环来了兴趣。
青未将身上斗篷褪下,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朝银环轻笑,“不错吧。”
银环摆弄着斗篷,眉眼弯弯,“不错不错,先前你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当回事。如此看来,这宝贝还真有几分意思。”
先前?
看着对视而笑的二人,顾流宗感到了一丝奇怪与不安,“你们俩,不会是设计好了来诓骗我这宝贝的吧。”
青未抖了抖斗篷,转眼瞧着他,“这斗篷既是你从舒家借的,那转借我姐妹二人把玩两日,又有何不可?”
又被算计了。
顾流宗万分无奈,恨恨地瞪着青未,自己费尽心力才从舒家偷出这赤焰袍和赤霞笔,还没玩够呢,就都被青未骗了去。
下次要是再轻易相信她,我就是条狗。
不对,没有下次了。
现在我就要同她割袍断义、彻底绝交。
“青未!”
他做好心理准备,大喊出声。
青未被他吓了一跳,扭脸骂道,“死狐狸,这么大声做什么,我这两只耳朵又不是长来做摆设的。”
顾流宗正要发作,青未笑着冲他招招手,“快来,你不是馋这酒么?”
顾流宗只好把到了嗓子眼的话生生咽下,没出息地柔声应道,“来了、来了。”
“银环,你也忒抠了。”
顾流宗看着眼前清汤寡水的几根细面叹道。“青未是个守财奴,没想到你比起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歹给点肉啊。”顾流宗哀嚎道。
银环抬手狠狠拍了他一巴掌,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筷子,朝碗里翻搅着,“呐,这不是肉是什么?”
看着细细的几根肉丝,顾流宗嘲讽道,“那我只能说你刀工不赖,这肉丝都能穿针眼儿了。”说完无奈地捏起旁边小得不能再小的酒杯一饮而尽。
嘴里一个劲儿嘀咕,“不给肉吃,酒也不让人喝个痛快。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喝呢。就这么一小口,隔靴搔痒,越搔越痒。”
银环脾性泼辣,索性一把夺过他手中酒杯,“那你别喝啊。方才咽下去的也一并吐出来还我。”
“有的吃喝就算不错了,当心我再毒你一次,让你闭上眼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顾流宗也不客气,“你当我愿意吃你做的饭,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手艺,含烟那丫头手艺就够要命了,你还不及含烟呢。怪不得你这地方生意这么差。”
“你再说一遍?”银环怒了,一脚重重踩在凳子上自上而下逼视顾流宗。
顾流宗也不示弱,一下跳上桌子,“婆娘,你就是不如含烟、不如含烟!”
“你再说!”
“说就说!”
青未默默地端走面前的梅花糕移到隔壁的桌子悠闲地小口抿着。
看着眼前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早已经习惯,却还是万般无奈。
这两人上辈子一定是冤家,否则怎么见面就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