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形容看在其他人眼里,瞬间便在百官心里多了不少同情分。
毕竟这种孝子戏码,最是对堂下那些大臣们的胃口!
张嫣见状,蔫蔫的咳了一声。给朱由校递了个眼色。
朱由校会意。轻咳一声提醒大臣,别忘了,朕还在堂上坐着呢!
然后他清清嗓子,对底下跪着的郑耀亭道:“你既然挨过了板子,到了这里。有何冤屈便直言吧!”
郑耀亭嘶嘶抽着冷气,挺直起身道:“草民之父乃户部左侍郎郑邦国。四月十一日在直顺门,家父被皇后娘娘诬陷,以至于被下了诏狱,至今没有归家!草民不明,吾父所犯何罪?判有何邢?可有三司六审?供词何在?”
朱由校听完了,看了一眼张嫣。见她还是没什么反应。
于是和稀泥一般道:“当时郑侍郎失手伤及皇后,这才下了诏狱。此事事发突然,皇后也是到了今晨,经名医之手,方才苏醒。所以还来不及庭审画押。”
郑耀亭以头叩首,字字血泪道:“草民不服!当时在场者众,家父究竟有没有行凶。其它大人都看在眼里,怎能只单凭一人之言便定了家父之罪?”
户部右侍郎宋金良出列道:“郑耀亭救父心切,言语偏激可以理解。再说当时场面确实混乱,所以臣等如今也不敢妄言。但皇后娘娘若想自证清白也简单。您只要再让太医,在这御前给您诊治一下伤。这郑耀亭不就无话可说了吗?”
朱由校一听这话,担心的看了一眼张嫣。一挥手,佯装不满道:“你们如此质疑皇后的伤,可是忘了朕的存在。皇后的伤朕亲眼看着太医包扎的。你们现在是在质疑朕不成?”
宋金良“噗通”一声跪下了。口中道:“臣不敢!只是这郑耀亭告御状,如今闹得众人皆知。为了以正视听,也为了让这胆大包天之人心服口服。还请圣上恩准皇后娘娘自证清白!”
他这回说完,都察院的御史以及六部官员皆附议。请求皇后验伤,以正视听。
朱由校没来得及开口,一边的张嫣总算有了动静。
她用帕子捂着嘴,做足了小白花的架势。只可惜,前几天刚刚见识过张嫣那彪悍的战斗力,一众官员难免面上都有几分古怪。
张嫣坚守自己作为演技派的职业操守,半点不受干扰的模仿林妹妹,细声细气道:“可怜见的!为了父亲,这郑家大公子也是急昏了头。本宫觉得郑大人作为此次事件的关键人物,自然也该听听他的说法。不如这样吧!来人,昭郑邦国觐见。”
张嫣这话有些出乎众人意料。宋金良先给郑耀亭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按兵不动。观望着看看情况再说。
而后心里纳闷的想:“郑兄因皇后入狱。此刻若传郑兄上殿,他只会说不利于皇后的话。怎么皇后却主动要传郑兄呢?”
想到这儿,宋金良脸色一变。暗道:“不好!”
他转头去看自家尚书大人的脸色,发现这黄大人此刻脸色比自己更难看!
他咬牙镇定下来,脑筋飞速转动起来。
“这皇后主动传郑邦国,很可能郑邦国已经不知被皇后使了什么手段,策反了!郑邦国在户部这么些年,大家的底细他基本都知道。若是投向了皇后?今天这场局,他们肯定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想法子,看怎么才能扳回一局?”
不管底下这些人,心思如何浮动!一盏茶后,郑邦国上了大殿。
郑耀亭见自己父亲来了,强忍着疼痛,一脸求表扬的转头,望过去。
谁知道,郑邦国却三两步上前。一巴掌把自己儿子扇倒在地。
郑耀亭懵了,其它大臣也懵了。朱由校也是一脸想不通的样子。
只有张嫣悄咪咪笑了。
看来郑邦国因为自己儿子的神来一笔,气得不轻!
至于这场儿子坑老子的意外,他应该能兜得住!如此,自己就不用再费心了,且先看看他要如何唱这出苦肉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