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恒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因为那场戏相信了他。”
顾皎道:“他安排的越多,就说明越是可疑。”
云恒不解道:“那你刚才还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演给谁看啊。”
顾皎道:“当然是装给那些暗地里的人看啊。”
云恒道:“你的意思是军营里有内奸?”
顾皎道:“应该有几个眼线,也许他们顶不上大用,但是盯这点事还是可以的。”
云恒道:“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顾皎玩味道:“听了一场好戏,当然要跟别人分享了。”
蛮族军营,权戮看着几乎同时到达的两个信息。
自信的笑了笑,一切都在计划中。
权戮提起笔,在纸上刷刷刷地写了几行字,似是早就想好了说辞。
把纸卷起来,放进竹筒,给黑鹰让他去该去的地方。
黑鹰飞向琅城,进入顾皎的帐篷。
顾皎看着带着回信的黑鹰,取下竹筒,打开一看,顾皎都差点被他感动了。
先写一下去蛮族卧底的危险,又写了向父亲交代行踪的不好,又表达了一下忠心,愿意死而后已,最后卑微的希望能照顾父亲一二。
这句中言辞之恳切,卧底之悲壮,前途之未卜体现得淋漓尽致,让顾皎都不得不为之赞叹,为之感慨。
不过他好像忘了一件事,一个乡野猎户怎么会识这么多字?
这文化水平,这个东西到哪里都可以让人感动。
这下露出破绽了吧,百密一疏啊。
广平宫城外,一大群学子跪下来请命。
“张兄,你说这样有用吗?”
“当然有用,也许皇上想要包庇那些徇私舞弊的官员,可是在这么多学子面前也得顾念一二吧。”
“是啊,皇上要是一直不处理这件事,我们就一直不走。”
半个月前,科场舞弊一案在广平闹得沸沸扬扬,无数学子都在关心这件事,这关乎他们的前程、尊严和梦想,他们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这都半个多月了,案子一直处于胶着状态,没有结果。
审案子的官员不知道皇上的心思,事关重大,也不敢妄下处断。
而李闲也知道这件事牵连甚广,上到主考官,散播有考卷的人,联系考生的人,这些一系列的流程,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人物,再加上之前已经处理了很多官员,也不想大动干戈,所以迟迟没有下决定。
没办法,他们只好跪在宫墙外,希望皇上能够尽快裁决。
本就是一些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跪在坚硬的地面上,才两个时辰,脸色苍白,面色坚毅,带着一点点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