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看着桌上的漏斗,“他们跪了多长时间了?”
白果回答道:“陛下,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李闲烦恼地按了按额头,“唉,现在外面肯定有很多人在骂朕是一个昏君吧。”
白果道:“陛下怎么会这么想呢?陛下自登基以来一直夙兴夜寐,勤理朝政,这次不过是陛下仁慈,才迟迟下不了决定。无论外面人怎么看陛下,在我心中,陛下是全天下最好的陛下。”
顾皎好笑的看了一眼白果,“你才见过几个皇上,就说我是天下最好的皇上。是我无能,没能治理好天下。”
说着脸上带有一丝惭愧和忧愁。
白果:“陛下……”
顾皎问道:“韦尚书那边还是坚持什么都没说吗?”
白果:“是,不过因为韦大人本来就是尚书,位高权重,又有韦家在后面撑腰,所以一直没有用刑。陛下,你看要不要?”
顾皎:“动刑吧,一直拖着也没有意思,这件事总要有人负责,让他们仔细一点,不要露出太多痕迹。”
白果:“是,陛下放心。”
刑部牢房,一个阴冷幽深而又潮湿的地方。
许多朝廷要员一旦获罪就会关押在这里。
而韦浪韦尚书也在这牢房深处。
在这半个月的牢狱之灾中,韦浪变得面容憔悴,十分疲惫,显然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可即便如此,他的腰杆也挺得笔直,让人生畏。
刑部侍郎蔡理正带着两个用刑的好手来到韦浪的牢房。
韦浪抬头一看,自嘲道:“没想到时至今日,蔡侍郎会亲自来看我。”
蔡理置若罔闻,“动手,仔细点,这可是礼部尚书韦浪韦大人。”
韦浪看着蔡理身后的两人,哈哈一笑,“不敢当,哪敢让蔡大人称一声大人,不过,你这是要对我动刑吗?你可知刑不上大夫。”
蔡理冷冷一笑,“这时候跟我谈什么刑不上大夫,你不觉得可笑吗?”
韦浪:“蔡大人,你真的以为对我动刑会问出什么来吗?实不相瞒,到现在我都还是一头雾水。”
蔡理见他死到临头还是这么嘴硬,难道真的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从事件的开始,一切都太过诡异,太过巧合。
韦浪继续道:“请您告诉皇上,臣是清白的,其中一定有人在背后操作,臣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便看向墙壁,决绝地一头扎过去,不留半分余地。
他知道这次动刑他肯定熬不住,他倒不是怕死,看蔡侍郎的样子也没打算让他现在死,但是他害怕,害怕自己会招供什么违心之论,害了自己,害了家族的名声,害了族人的性命。
所以哪怕知道死不是最好的选择,他也必须死,不能让恶名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家族承受不起万千士子的怒火。
这一系列的变故惊呆了蔡理。
他只见韦浪一头撞到墙上,留下了鲜红的血迹,然后软软地躺在了地上。
他怎么死了?他可以死,但不能现在死。
蔡理慌忙道:“快快,快看看他到底还活着没有。”
蔡理身后的一个人快速地走过去,探了探韦浪的鼻息,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蔡理叹了一口气,“完了,完了。”
你死的倒是轻松,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我们。
御书房
一个茶杯猛然摔碎在地,震动了几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