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未必,就看他们之前的布局,对方恐怕早就算好了撤退之法。且看着吧,指不定这几日崔老夫人那边还会有什么事发生。”
“……想太多也无益,你刚醒来,大夫嘱咐了吃过要还是要多休息。”
不度眨了眨眼,“玉三郎,我晕倒之前,应该没来得及对你做些什么吧?”
玉三郎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此疑问。
“你突然对我如此体贴,我有些害怕,总觉得是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让你会错了意。”不度抬眸扫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说到。
玉三郎脸色一顿,心跳漏了一拍,而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还是睡你的觉去吧。”
随即起身拂袖而去。
不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和床头矮几上那空了的瓷碗,嘴角翘了翘想做出个笑脸,最后却还是失败了。她静静的看着那空碗好一会儿,最终叹了一声,靠着软被闭上了眼。
她想起铃儿说她不懂什么是家人,她连朋友都没有,又何来的家人?
所有人行走于世,都是孤独的来,又孤独的离开,从始至终都是孑然一身,所谓的血脉相成所谓的牵绊,不过都是虚妄。
有些人有些事,点到即止就好。她迟早,是要与玉三郎分道扬镳的。
玉三郎说的消息第二天就来了。
崔老夫人刚到观音寺不久,就染上了时疾,被隔离在了清修的院子里,身边只有一个嬷嬷照顾她。后来好不容易养好了病,那嬷嬷却倒下了。崔文星来信要接她回府时,那嬷嬷的病刚好,崔老夫人感恩与她,便留下了一名丫鬟照顾那嬷嬷。直到一个多月前,崔老夫人才派人来讲那嬷嬷和小丫鬟给接回了府上。
收到消息的时候,玉三郎在院子里的摆了个长桌练书法,不度正坐在一旁托腮看着天空发呆。
玉三郎看着流墨递上来的信件,冲着不度挑了挑眉,“你猜,这木芝兰是扮成了谁?”
不度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崔老夫人。”
玉三郎诧异:“为何不会是那嬷嬷?”
“那嬷嬷身份不够。只有崔老夫人的身份,才有足够的身份和时间去布局。”不度说完,过了许久也不见玉三郎回应,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
过了好半晌,玉三郎咂了咂舌,“木芝兰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如今就连我也想见见她了。”
宁愿做他的娘也不愿做他的女人,还要搅得他不得安生,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呀,果然古人说的没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此时此刻,他真的觉得崔文星好生可怜,不过只是攀了个高枝,结果却注定要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若是他知道木芝兰会如此报复他,不知当日高中后是不是就不会选择结左相府这门亲了呢?不过……他好想笑怎么办?
想着想着,他当真笑了起来,“我突然很好奇当崔文星知道这一切都是木芝兰的报复时,他会怎么做。”
不度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这么八卦,不过……她也很想知道崔文星会是什么表情。
她站起了身,“如今我更好奇的是,木芝兰被我们拆穿了身份后又会做些什么。”
玉三郎当即明白了,她这是想去崔府会会假扮成崔老夫人的木芝兰了。
只是还不待他们出门,徐大人便派人传来了消息:崔老夫人因这几日府中接连有人遇害,一时悲愤交加,气急攻心,病逝了。
木芝兰果然已经安排好了金蝉脱壳之计,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不度愣了许久,最后长吁了一口气,一直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罢了,这事本就与她没有多大的牵连,人跑了就跑了吧,她还是及时从中抽身出来比较好。
玉三郎皱着眉头看向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度耸耸肩,又回到了院子里,坐到了书桌旁,“凉拌呗。我只是一个平民老百姓,你们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争斗,还是少掺和为好。”
玉三郎撇撇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也是平民老百姓好不好。”
不度瞥了他一眼,没接话,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玉三郎走回了书桌旁,拿起笔重新在纸上行走。
院子里种有许多花草,此时正是好时节,繁花锦簇,清风徐过,带来了阵阵花香。两人在树下乘凉,一人握笔在纸上书写着游龙戏凤,一人静坐一旁品着香茗,远离了那些世俗的纷纷扰扰,时光静好。
直到……
“我一直忘了问你,你认识左相?”
“不曾。”
“那他那日见到你,怎么好似是见了情人一般。莫非你娘亲与他有过一段情?”
“……玉三郎,你不八卦会死吗?”不度咬牙,鬼知道左相是抽了什么风,她连她娘亲是谁都不知道,上哪去知道左相和谁有私情?
玉三郎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诧声问道:“那他不会是看上了你吧?”
“玉、三、郎!你给我滚出我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