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说南魏话怎么不早说?!”
他把我的链子还给我,“你没有问我。”
丹田之内血气上涌,我差点吐血而亡,“你怎么会……算了,正事要紧……你和我走一趟。”
“不去。”他干脆利落拒绝。
“我们有很多钱。”我担心他是因为我们没有诊金。
“嗯。”他又低头择药草。
“拜托你了!拜托……嗯?行不行?”
他抬头看着我,琥珀色的眼瞳蓄了海子一样清澈,“不去。”
“为什么啊,你说你想要什么,我们都有。”我就差给他跪下了。
“因为,我不是医官。”他慢慢悠悠说,一句话拆分成了两段。
“你逗我玩呢?怎么不早说?”我笑着问他,其实我当时强忍住想要把那堆草药倒进他嘴里的冲动。
“你没问我。”他说。
“我……我……”我向他伸出大拇指,“您有理,能告诉我这里的医官去了哪里吗?”
“喝酒。”
这人可真是寡言少语,可我怎么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戏耍我。
“要多久才会回来?”
“嗯,回来了。”他说。
“回来了?”我刚说完没多久,外面就传来马蹄声。
“真的回来了。”我惊讶。这人的耳力不一般。
他们用失韦话说了一会儿,那个黝黑的汉子提着药箱醉醺醺拉着我走,我回头窥那个男子,他又坐下择他的药草,再也不看我一眼,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择草药的那只手,手掌上有个很深的牙印。
该不会就是这么巧合,救了我的人就是他吧?他也没说,说不准是没有认出我,天那么黑,再说我浑身沾满了狼血也看不见脸。
可如果真的是他,那我刚才还对他那么失礼岂不是很过分。
我和失韦医官来到殿下的帐包,即墨缈回来的比我早,她和祝冬在一边烧水,祝冬把干净的帕子搭在水盆边。
“我找回来了。”邀功一样对即墨缈和祝冬说。
祝冬不屑,“即墨缈也请了萨满法师过来看病。”
我说,“请都请过来了,还是让他也给公主看看吧。”
祝冬把我拉到旁边说:“是中毒。”
公主并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食物,“侍女带来的食物,在出发前就已经让御医检查了一遍。”我说。
“谁知道她是怎么中毒的呢?”
我们两个也听不懂即墨缈和医官的话,只好在帷帐后把开水晾凉准备给公主擦身子。
铜盘里的水还腾腾冒热气,我蹲在地上被热气一熏,脑子里浆糊一般,这疹子有些像陈美人刚生病时身上起的红疹,再往后红疹就会长在一起变成脓包。
我有些恐惧,走上前拉开帘子看殿下,那疹子果然有几处成了脓包,医官也看诊完毕,我问即墨缈,“他也说是中毒?”
即墨缈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