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
妁川脱口而出,见众人皆是一愣,才知道反应过来眼前的他是太子,身份特殊自己还是不能太放肆,只道:“太子殿下……干……干什么呢?我……我要回……”
“不用,本太子带你去领钱,你孩子都忍痛割了,我们皇家还会欠着你不成?”
“去哪领啊啊啊啊——”
“太子府。”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这位雷厉风行的太子殿下宋不明与曾经那位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宋洝可谓是天差地别,喜怒无常人人皆惧,自从宋洝死后,除了国师,众人最怕的便是他了。
而眼下的所见更是让众人都抬起头看这太阳是不是往东边落下了。
太子府内。
吩咐自己殿内之人纷纷退下后,不明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任由妁川对他指指点点口吐芬芳。
“太子殿下?你还挺厉害啊!明明就是人,还骗我们!我还带你去冥界,你知不知道这可是犯了大忌!还有还有!我问过天界那边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骗我的?那边说根本就没你这号人!妖界那边更是说没有你这号人!”
妁川见不明认真批阅着桌上的一沓沓奏折不回应她,继续数落着。
“还有你!以前怎么赶你走你都不走,怎么上次随口一句你就走了!而且还这么久没消息……”
不明这才抬眸,见妁川看着他,哼笑一声又把视线移回奏折上,慢慢道:“多久?”
“已经很久了!”妁川话不过脑脱口而出。
但转头仔细算了算可能也就三四天左右。以往在青州城不明消失的时间短则一两天,多则七八日,但妁川从未担心过他不回来,偏偏这次让他觉得似乎他是真的走了不回去般让她不禁发怒。
“不久。”
“行!你说不久就不久,你先回答我话!”
“什么?”
“我刚刚问的啊!”妁川跑到他面前直接坐到地上,双手趴在桌案上,道:“你明明是人,是怎么知道六界众生之事儿的?”
“谁同你说我是人?”
不明把奏折放下,看着她,道:“我身上灵力逾嶙兄一眼便看出,他都能默认我留在长笙酒馆,还不清楚吗?”
然而事实上不明现下的形态确实是人。
妁川虽灵力什么的因为一场大劫有损较微,但也不至于肉身之体这还看不出来,只道:“可你现在确实是肉身真人啊!”
“看来你还有点觉悟。”
说完不明站起来,慢慢道来。
不明是天界仙官,因为妁川那事儿被贬到妖界任职。在不久后妖界跟随冥界一起脱离天界,他便跑路了。没有仙籍也没入妖籍的不明属于黑户,按他话来说容易出事儿,于是乎便偷偷跑回天界轮回道直接跳下去轮回做人了,起码这样有个肉身什么的。
不过他这人狡猾,觉得自己就这样下去未免太亏若是投了个不好的人家怎么办?于是便使了些手段让天界轮回道也奈何不了他封不住他的灵法记忆。
后来生到云国皇家的他还是觉得不行,怎么也得找债主讨讨说法,不能总这样一世一世轮回若是被天界那边知晓可不得让他好看?于是乎也不顾云国什么的反正当时有众望所归的皇太子宋洝,自己索性就施了法脱离肉身回到自己的灵体往青州城去寻债主了。
“那你一开始还假装不认识宋洝君。”妁川白眼看他。
“我确实不识啊,这副肉身我生来便没怎么呆过,全然无意识的,我是这段时间才回来,谁知道都当上太子了?”
“之前逾嶙道是几皇子几公主来着,因为这皇位争得是头破血流,结果还花落你这头上了,若是被他们知道,可不得气死?”
不明觉得妁川明显是有误会,解释道:“虽我这边无意识,但这肉身还是留了缕魂魄的,不争不抢还是把该做的都做好了的。”
“行行行,这我不管,你说的这些,我尚还有疑惑。”
“什么疑惑?”
“我问过天界和妖界那边,都说不知你这号人的。”
妁川心中回忆着自己私下偷偷背着逾嶙那肯定八卦的心思问过云子泱与孟黄粱,他们皆是摇头答未曾听说过不明的,也正是因为这样,让她失落又期待。
“云子泱?”不明嘴角哼笑一声,转过身去倒茶:“他管的事儿那么多,我这种小仙小官,他怎么会知?”
“那妖界那边呢?当年可是只有一位神君被派遣到那边去的。”妁川不依不饶,心中忐忑着。
若他真是长渂神君的话,好也不好。好的是起码自己认识了这么个天界大佬自己被天界那边叫去冥事府做事儿他定不会反对什么,再者就算自己做不到以他的品级和自己同他这段时间的关系想入仙籍还难吗?而不好的就是这么个大佬编这么个故事来和她斤斤计较什么的定是有什么惊天大目的的。
不明本背对着妁川,听她这么说不免心里一怔,随即又转过头看着她笑得不明所以:“我倒想是,若我是,还需要受这么多委屈同你相处?”
妁川:???
“我本是长渂神君殿里的一个小仙官罢了,他在天界本就毫无存在感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就我这样的,又还能有什么存在感?”
不明手倒了一杯茶坐到妁川身边欲递给她间继续道:“他被贬到妖界去,我身为忠君之士自然也就跟着他去了。不过后来各界脱离天界,他本就神出鬼没的,因为这事儿更不知去哪修炼闭关了,我便也就只好跟着跑路咯,不然还傻傻地呆在妖界等着上妖籍不成?”
见妁川伸手欲接,不明又快速收回手往自己嘴里送,一饮而尽后看着一脸懵逼的她道:“讲这么多话,都渴了。”
妁川点点头忍了,略微失望道:“那你知道长渂神君现下所长何处?他教出来的好徒弟舒春生,现在可是把京云皇城搞得乌烟瘴气的。”
“这表面看着不是挺平静的吗?”
“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怎么不是?”不明手里摩挲着白瓷茶杯,歪着头盯着妁川,见其白了自己一眼后又笑了笑,起身去倒茶给她间解释:“我就是为这事儿回来的,舒春生嘛,我至今日都没见过,还是要等祭天之时再看了。”
妁川接过茶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点头称赞间只道:“那你先把钱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