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苏嬷掖好摇椅中盖在婴孩身上被子的被角后才慢慢起身离开。
听到门被关上,逾嶙随即一脚蹬开被子坐了起来。
还好他一开始便强行要求妁川给自己的婴孩形态穿了个小衣,不然可得给他冻死。
逾嶙心想着,一屁股翻坐到地上,下意识哇叫一声后赶紧捂住嘴,随后又蹑手蹑脚小步移至门框处,把耳朵贴到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苏嬷早些歇息,余下的日子都需您来打理的。”
逾嶙透过门缝看着一行巡视的侍卫,又听见苏嬷回答:“老身明白,不知国师大人今日可有来祭司府?”
听着门外传来回答没有,逾嶙不免有些失望,一个没站稳碰得门板吱呀一声。门那头的众人寻声往他这边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便也散了去,而彼时门这边眉头紧锁屏气凝神的逾嶙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偷偷打开一个门缝确定已经无人才慢慢扳开出一个够自己过去的大小门缝,出了去。
我倒要看看这祭司府到底有啥秘密。逾嶙心想着便出了放婴童的庭院。
转了一圈确实什么都没发现的逾嶙无趣地绕回来,却在进院那一刻见到刚刚自己出来的房内灵光乍现。
逾嶙正欲跑进去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抱起,想着此刻还是婴孩形态,他本能挥手踢脚地挣扎,心中下意识道:谁?是谁?敢动本君?
“这孩子虽这般小却这般顽劣,着实神奇,先取了他的灵!”
“不可!”逾嶙脱口而出,随后赶紧去掰抱住他的手,却发现被死死束缚住,心想:这是什么怪物?莫不是舒春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妁川笑得合不拢嘴,把逾嶙翻了个面,道:“我若有收魂取灵的本事儿,你还在这儿?”
逾嶙:……
逾嶙一脸无奈看着旁边也拿妁川无可奈何的不明摆摆手,只道:“不明兄,你们这动静可不小……”
话音未落,屋内便灵力四放,把房门都炸飞了开来。
只见舒春生手里拿捏着一个已经是毫无生气的孩子,视线扫过妁川与不明,笑道:“你们可来得快啊?”
“我们都在等你现身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壮胆,妁川明显是全然不惧对着其放狠话。
“等我?”舒春生依旧是阴阳怪气:“你能奈我何?还是说你觉得你旁边那位现下已经恢复到能奈何我的地步了?”
只见舒春生说完便把孩子像扔玩偶般扔过来,妁川下意识伸手欲接,却被不明一把拉到身后,随后一把接过冰冷的孩子,而孩子突然炸开,其魂魄被震得稀碎灵气四散开来。
“短短时日不见,竟又偷学了这么多术法?”不明开口挑衅。
见舒春生哼了一声不应答,不明又道:“如今直接杀人取灵都反噬不了你了,可真是恭喜了。”
“我是不是还要谢你?”舒春生手中幽光灵火聚拢,笑得不怀好意:“自我离开妖界,你不是从来不管我做什么吗?怎么这次,”他看了一眼妁川,道:“是因为她?”
见舒春生明显是在说自己,妁川也木头木脑指着自己觉得这是个什么说法,总觉得自己是背锅了。
而不明头也不回,只道:“我现下是一国太子,你一开始便知晓,不然何故知我回来就躲着不见?”
“呵!”舒春生明显是不满:“你回来,我便识相地都躲着你了,你还跑到皇陵来找我麻烦,存心找我不痛快是不是?”
妁川低下头与怀中的逾嶙相视一眼这才听明白,原来皇陵中宋洝墓室内的狼藉是这俩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