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呵呵一笑:“原来林掌柜还记得我啊。我自远处便觉像你,那日听刘十九说你文采不凡,又常闻你在民间多行利民之举。如此错过实在可惜,不知可有叨扰?”
“怎么会呢?林潇只不过是个无用书生,白先生抬举了。”毕竟是晚辈,林潇恭敬的施礼道谢。
白先生哈哈一笑:“你师父我倒也见过几面,实在是不像能教出这般规矩徒弟的人呐。他可好?”
林潇扯了扯嘴角点头道:“一切都好,劳先生挂念。”
“林潇!你在哪儿做什么?!核完礼单没有?赶快过来啊!”岩戮的声音不算太大,起码盖不过人群的嘈杂。
林潇止不住的有些微微颤抖,向白先生施了一礼:“白先生……我家主人唤我,改日……晚辈再登门拜访。”
白先生看出林潇有些不对,客气一句便离开了。
陈墨听见了那一声林潇,不由得愣在了原地,缓缓转头看见岩戮在向回廊招手,顺着岩戮的视线,他看见了林潇……
林潇有些僵硬的转身,此时已经有些人注意到了她。
林潇硬着头皮走到岩戮面前:“这是您要的礼单,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岩戮觉得林潇异于平常的奇怪:“你怎么了?啊?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他想起了那日在陶府下人们的话,粗鲁的抓起了林潇的手腕,就想带着林潇寻仇去。
大庭广众之下的拉拉扯扯让林潇实在难以接受,想挣又挣不脱。忽然,一只带着广袖绫罗的手,抓住了岩戮。
陈墨静静的看着林潇,话却是对着岩戮说的:“让她走吧。”
此言一出,林潇就怔在了当场,这是她第一次听陈墨出言让她走……
岩戮不知其中缘由,满头雾水的松开了手,林潇就这样逃走了……
对陈墨,林潇一句话也不曾说,她也说不出口,哪怕是一句虚情假意的贺词。
也不知在这大到让人心慌的院中跑了多久,直到周围的人都不见了,林潇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她跑不动了。
身体仿佛被什么给封死了,林潇有些颤抖的扶住一旁的树木,她感觉到了一种窒息般的闷痛,痛的她捂住胸口,却一切都是徒劳。
林潇从没有像今天这般的想哭一哭,也许哭出来能缓解这种窒息的痛苦,可她做不到……
不知不觉,天色黑了,远处灯火通明,庆祝着一对新人。
那人成了皇亲国戚,从此飞黄腾达。
“你还真能跑。”
林潇听到一个不太真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见林潇毫无反应,那人伸手将不知何时瘫坐在地的林潇拉了起来。
林潇恍惚的看清了来人,是枭王。
“本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的,没想到将你留在府里也没能躲过。”枭王扶住林潇,没什么好脾气的说,“你此时真像个丧家犬。”
林潇毫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晃晃悠悠的往外走。枭王皱着眉头将她拉了回来:“你就这点出息?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你看看你,还是不是林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