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仿佛木头一般,呆呆的看了看枭王,没有说话,仰头看了看天皎洁的月光,刺的她满眼生疼。
不知道是怎么了,枭王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林潇心里开始有些生闷气,也不知是林潇这幅没出息的样子惹得,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你告诉我。”枭王将林潇摆回自己身前正视他,“那个男人怎么就让你这么念念不忘了?他到底哪儿这么吸引你?”
见有人来了,林潇慢慢的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和声音:“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觉得……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一个……安心相守度过此生的人了。”
“这有什么难的,我娶你便是。”当枭王不耐烦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都被惊了一下,随后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坏处,便也没再改口。
林潇傻傻的看着枭王,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枭王拎林潇回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林潇眼神呆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把林潇塞进房间,枭王坐在外厅喝茶,等着来来往往的丫鬟将林潇收拾妥当。直到最后一个下人走出房间,枭王才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林潇没在床休息,而是在桌案前,拿着一只舔好的笔面对着一张白纸发呆。
枭王走到桌案面前,这着案一把抬起林潇的下颌,逼迫林潇直视他。
“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像你我这种妖魔,和凡人终究还是殊途。如今那人已经洞房花烛去了,你也赶快放下狐族那些不着边际的传统。”枭王的话说的有些冷漠。
也不知林潇听没听进心里,但最起码有了些反应:“儿女私情,我不想再谈了。枭王,我们将公事谈完吧。”
枭王收回手,淡淡的看着林潇,却并未说话。
“科举失控一事,我心里有了些念头。”林潇提笔在纸写写画画,边写便说,“如今新皇登基,新官任三把火,更何况新皇还有逼父夺位的嫌疑,所以此刻他最担心有人指责他的不是,也最希望能做出一些壮举。”
林潇停顿了一下,笔在纸落了一处焦墨,她淡然的舔笔又书:“炎魔之前有意拉拢我,不如我先去和炎魔接触,随后等科举一发,我先发制人夺得头筹,然后一纸赋文口诛笔伐当朝的保皇党,让皇帝对炎魔起疑心。等我和炎魔手下的诸党一同贬谪,朝中官员空虚,那这批士子,便可进得朝堂了。”
枭王的眼神有些难以捉摸,看着林潇还是没有言语。
林潇停笔,将笔投入笔洗,看着墨色在清水中盘旋着漾开:“对朝中情况,我之前也只是个道听途说。至于这其中的细枝末节,还是枭王清楚。所以,这计虽设下,是否可行还是要枭王来定夺。”
林潇终于抬头,对了枭王的眼神,眼中的情绪不动分毫。
“此计不妥,这件事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你不了解李纯是一个怎样心狠手辣的角色。”枭王缓缓的看向桌案的纸张,写的是一纸常人所不敢言的罪状,“万一给你按一个死罪便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