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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汉山离军营距离最近,顾予棠让人到林宫说了一声,他则带着阮淮回了趟军营,让军医能够第一时间赶来。
军医的诊断是,阮淮发了高热,并且足踝外侧有些轻微骨裂。需得调养个把月,等骨痂慢慢长好了才能完全痊愈恢复过来。
顾予棠听到这话,不免看了一眼坐在榻上的阮淮。
眼神里就好像是在质问阮淮,骑个马都能摔骨裂,霖和书院那边是怎么选了她过来的。
阮淮低头打了个喷嚏,并没有和他对视上。
当然是心虚,毕竟心里头还是有一点怵这位顾小侯爷的。
等阮淮包扎好伤口,顾予棠才让军医退了出去。
他转身回来时,看到阮淮手里捧着汤药的碗,不太开心地喝着。她手指很白,让人想到那种质地干净漂亮的羊脂玉瓷,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很短,并且透着明显的粉红光泽。
阮淮喝了好几口,又很无聊地看了几眼他的营帐摆设。
“手上的伤怎么回事?”顾予棠的视线从她手上落到脸颊上,盯住她颜色浅淡的双眸。
阮淮闻言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捧着碗的左手,才发现手上的纱布不知不觉松散开了。
阮淮怔了怔答:“不小心,划伤。”
“是刀伤。”顾予棠语气冷淡,仍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阮淮眨了眨眸,把剩下的汤药努力喝完,艰难地咽了下喉咙,顺着他的意思轻轻点头说:“嗯不小心被刀子划伤了。”
顾予棠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良久,但最终又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敛回眸淡道:“我让人去通知哥过来接你。”
顾予棠说罢,转身即走。
“我已经没事了,瑀风哥这两日在翰林院挺忙的,就不打搅他了吧,晚点我自己回去就好。”阮淮讲话轻轻软软的,没什么精神的懒散样子。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可能是喝了药的缘故,眼皮变得很沉很重,有很想要嗜睡的欲望。
于是顾予棠皱着眉回身过去,便看到阮淮犯困地眨着眼,声音携了生着病的软哑,有点可怜巴巴地问:“小侯爷,我能在你这睡一会吗?”
阮淮看着他,有些流动的眸光。
顾予棠只和她对视了一眼,拧起眉,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出了营帐后,冷风裹挟着雪迎面狠灌过来,他连着下颔的弧度线条冷峻,不自在地绷紧着,并且侵染着隐隐约约的红,只是转瞬便被风吹散了。
训练场那边的骑兵正在演练阵型,传过来挺大声的,顾予棠回头往身后的营帐看了看,忽然对守在营帐外的守卫放低了声量下令:“让松权那边练兵的动静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