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叫我什么?”丁咛双目聚焦于一处。
“刚我没叫你啊。”
“啊,我记起来了,丁丑——”
丁咛回身又让某人闭嘴。
等她余光瞥过去时,那人的视线好像凝在了此处。
丁咛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提了起来,呼吸比平常都慢了起来,低声问:
“他······没有听到你······刚刚······叫我······吧?”
“没有吧,我只说了两个字,应该没什么关系?”话落,任芮似是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她,“不过,你怎么有点怪怪的,该不会是?”任芮同样压低了声音。
丁咛也转头瞧她,平淡地说:“你好像忘了,我是怎么惩罚知道我小名的你和你那个同桌的事情了吧?”
一提这,任芮忍不住哆嗦了下,吐了吐舌头,收起了自己的八卦心思。
丑丑,丁咛的小名,这是她爷爷奶奶给她起的。据说,丁咛小时候长得粉雕玉琢的,很可爱,她爷爷奶奶有点迷信,怕她长大会变样,所以就给她起名“丑丑”。有次,她爷爷来附中看她,叫她“丑丑。”之后,每次任芮叫她小名,这个往常淡定如斯的人就瞬间炸毛,百试不厌。
“今晚绝交。”丁咛恶声恶气地宣布。
“不是吧?还这么脆弱呢?”任芮带着某种哭腔,又道,“别呀,我今晚还有题要问你呀。”
而丁咛的注意力早已逃到了别处:
嗯,只差五步,他的影子都快被拖拽到我的脚边了。
他竟然插着耳机!哦,上次罚站,他也戴着耳机!!难道?他是带着手机来上课的吗?!
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他,不担心我们看到吗?
······
说曹操曹操到!
刚这么一想,丁咛就接受到了人家的一个探寻视线。那双眼眸,可能因为隐于较暗的地方,没有白天那么难以招架。
不足片刻,一辆黑色路虎停于路边。
“你爸快到了吗?”
“快了,你赶紧回吧。”
“好吧。”
丁咛和任芮挥手拜拜。
李大爷的京剧还在咿咿吖吖地唱着。
可能因为任芮走了,丁咛无聊,她索性蹲了下来,用手指在地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圈,自言自语:
“怎么还不来呀?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再不来,我可就要偷吃雪糕喽。”发梢触到地上也不自知,“我去了哦,我真的要去喽,我真的真的去了哦哦······”
不远处,那个人也不看书了,就那么倚在灯柱上,看着某人。
画够十个圈儿,丁咛就站了起来。
她听见了自家摩托车的机动声。
跺跺脚,走几步,舒缓舒缓自己蹲麻了的筋骨。
果然,丁胜到了。
丁咛坐上了她的那个专属座椅:
“等很久了吧?”
“还好。”
“那我们走喽!”
“欸,老爸,稍等下——”
丁咛再次看向那个人:他依旧站在路灯下,捧着一本书,耳朵里戴着白色耳机,穿着蜜蜂黄校服的他,被柔光打造得莹白如玉。
不知为何,丁咛停顿了下,摊开手掌,注视着手心里的铁锈,原本要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老爸,出发!”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