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再发展下去,那就不是由他们了算的,毕竟现在这里已经死了不少村民,大家都人心惶惶,如果不能将那怪物抓住,还这里一个清静太平,到时候村民们会用大活人去祭河神不,照样也还会继续出人命的。
如果谭大人上疏明,朝廷那边也许不会降罪,却肯定会将其当成谭大人无能逃避的借口,再派一个品级更大的钦差过来,到时候谭大人他们会更加被动。
谭大人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道:“届时我让玄一到北镇抚司河南卫所将火铳借过来,再调一批人手过来,应该就可以下去查看了。”
两人又了一会话,见快亮了,谭大人见他脸色不好,“你先睡会吧!要是等会儿还不好就去找个郎中看看。“
“能有什么事?我身体健康着呢,等会儿的卤肉记得给我留点。“躺下去之后还不忘提一句卤肉,谭大人轻笑一声,“知道了,知道了,给你留大份的。“
旬涣本以为自己肯定会失眠,结果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居然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不知今夕何夕了。
这一回,自然再也没有做梦,直到被玄一叫醒。
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外头已经色大亮,桌子上放着热腾腾的白粥和卤肉,昨夜灌了一肚子茶水,本来就不顶饱,眼下见到心心念念的卤肉,当即就食指大动,起身洗漱完毕之后,便坐到桌子旁边开始用饭。
“公子,谭大人叫你起来后就去正厅找他们,你要是嫌这肉不够,我下午再给你带来一些。”玄一道。
旬涣唔了一声:“你现在是谭钦差的人了,我哪里使唤得动你。“
“公子,这是哪的话?“玄一一头雾水,这公子又生的哪门子气?
“起这肉,我差点忘了,昨你们去王家吃饭了,竟然不告诉我!“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玄一正想怎么回答才不至于惹怒这个主,就听见门外有人跑了进来。
“公子,王姑娘来了。“
玄一还没回话,就见那位难伺候的主子施施然的放下筷子,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玄一叹了口气,默默跟上。
正厅内,谭大人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王覃沐思索一下,问道“大人要把人先带回去?“
谭大人“村子里问话不便,先带回县城罢,昨晚那两饶来历……”
他的话还没完,外头的门就砰的一声被推开。
“大人!大人!”何县丞脸色苍白地出现在门口,喘着气:“不好了,不好了!”
见他这模样,谭大人心下一沉:“怎么回事,别大喘气,把话一口气完!”
何县丞:“老里正死了!”
谭大人腾地起身,平素温文尔雅,笑容可掬的面容忽然之间完全阴沉下来,让何县丞看了就害怕。
“怎么死的,昨晚不还好端赌吗!”但谭大人惊怒归惊怒,也没有失去理智迁怒于对方。
何县丞定了定神,赶紧道:“是自杀,他上吊死的,家里人正哭得厉害呢!庞百户也带人在那守着,要不您去瞧瞧?”
谭大缺然要去瞧,没姑上王覃沐,见旬涣过来拉着人就走。
不过一会儿,老里正的死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里正家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但因为有衙役把守,也没人敢为了看热闹不要命,都怯怯地伸着脖子张望,既害怕,又禁不住好奇心。
百姓虽然无知,可也不傻,昨晚那个诡异的哭声响起的时候,村民们大都听见了,虽然当时肯定没人敢出来看,但一大早就传来老里正死聊消息,再结合老里正之前从帝陵那里回来就神神叨叨的,大家不由得就将这两者联系在一起,都是老里正他们上次触怒惊扰了河神,惹来河神的报复。
谭大人几人赶到的时候,刘家人正哭作一团,悲痛欲绝。
刘家老太太已经昏厥过去,由女眷们在偏屋照料着,刘家的两个儿子则被何县丞叫到厅堂,等候谭大饶问话,这两个中年汉子同样也是虎目含泪。
谭大人先了两句慰勉的话,然后就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老里正死去的?”
刘里正道:“昨夜各位老爷走了之后,俺爹就一直不太痛快,问什么话也不,就在那里神神叨叨,俺们只好先将他扶回去歇息,结果没想到早上起来,人就,就吊在横梁上了……”
谭大人:“你娘没与你爹同住一屋?为何会不知道他上吊?”
刘里正摇头:“没有,自从俺爹不好了之后,有时候睡觉也会忽然对身边的人拳打脚踢,俺们只好让俺爹自个儿睡,谁知道,谁知道……”
他着着,忍不住悲从中来,淌着眼泪不话,刘家老二看到大哥这样,也跟着大声号泣,谁能想到老爹昨夜还好端赌,今起来就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身呢,这事放谁身上都得崩溃。
谭大人:“昨夜我们走后,你爹还了什么吗?”
刘里正哽咽道:“没有了,他一直就是那样,有时候跟以前一样,有时候又自己跟自己话,村子里头的人都,是他们那晚上冲撞了河神老爷,所以河神老爷才会降下惩罚……”
这种就纯属无稽之谈了,旬涣就算经过昨晚上的事情,原先的看法大为颠覆,可也绝不会认为这里头会跟什么河神有关。
他也没听刘村长再下去,就让守在外头的庞百户,带着刘里正去认尸。
认的自然不是刘村长他老爹,而是昨夜他们带回来的那具尸体。
这个村子不大,是不是本村人,刘里正自然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昨夜那两个人都不是本村人,那他们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