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用茶水在几案上写字,那男子看到闻玄写的字,点了点头,道:“我家是丢了孩子,不知是生是死。”
此时,院子中突然冲进来数十个披甲执锐的武士,吓得那男子魂飞魄散,不住讨饶,
“各位爷,各位爷,这是要做什么啊!”
“要人。”
那声音曾经听到过,少年寻声望去,原来是那指路的青衣学子翩翩然提一柄轻巧的宝剑,踱了进来。
“只要他!”剑未出鞘,却端地指向了少年。
少年与男子俱是一怔,男子看了看少年,不住磕头道:“他是好人啊,爷,他肯定是好人啊,是善人啊。”
“善人?你知道他是谁?”
青衣学子的目光凛然,直逼视着少年。少年面无余色,心道,“我也想知道自己是谁。”
青衣学子盯着少年,接着说,“你不要想着反抗,要不然,我就屠了这个村子。”
男子趴在地上,一直磕头。
少年向前两步,对着青衣学子点了点头。
那男子看到少年要走,便拉住他衣裳一角,道,“公子,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少年闻言,回身又蘸了茶水写下:英稚,字子孺。便被青衣学子带走了。
少年被一行人推在前面,却丝毫不慌乱,有如带着这一行人一般。青衣学子骑着马,走在后面。直至深夜,才走到一处深林,少年被蒙了眼,又被路边的荆棘挂破了几次衣服下摆,上了许多阶的台阶,方才被踹倒在地。少年安静如常,并未发出任何声音,慢慢地盘起腿来,运气调息。
天光乍亮,少年醒来。空气中寒湿渐重。有人大喝着擒住少年的衣服,将他拽了起来。少年稳稳地站起身,被推搡着,来到了一间安静的小屋,闻到了一阵幽幽的檀香。
很久之后,有人除去了眼睛上的布条,少年缓缓睁开眼睛,确是一间静室,桌、几、条案都是上好的紫檀,屋中帷幄具是考究的纱绸,只是空无一人。
很快,有脚步声往这里来。青衣学子已然换了套居家的淡青色绸衣,头上微微绾了一个髻,用一根青玉簪横插着,更显得俊美清秀。
青衣学子用狐疑的眼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少年,良久,问他:“你到底是谁?”
少年坦荡地看着青衣学子,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行古礼,写古字,着古服,你从哪里来?”
少年目光一紧,行古礼,写古字?难道自己久居山中,却不知山外早已经沧海变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