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一个七八岁的孩声问。

“爷爷，医仙姐姐头上的白纱那么长，她能看见路吗？”

老人盯着不远处，幽幽道：“不是每个人走路都需要眼睛的。”

还有不用眼睛看路的？

孩瞪大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惊奇。

“那她用什么看路？”

老人叹了一口气，“……耳朵。”

“……”

老百姓的生活本就乏味，而济世救饶医仙更是一年一遇的大热闹，所到之处以万人空巷来形容毫不为过。很多人簇拥着挤在街头周围，却没有一个上前打扰她。

老人怀里的孩子突地蹿出人群，迈着步跑了过来。

他掏出一朵海棠花，伸长了胳膊，递给她。

“这个送给姐姐！”

海棠花在寒风中微微摆动。

莫问闻到花香，“送我的？”

“嗯，姐姐救了我和爷爷。”

接过来，莫问闻了一会儿，旋即轻轻握在手里，拢入袖郑

“谢谢你的花，风寒，别冻着了，回去吧。”

莫问罢就要上车。

“姐姐！”

莫问转身。

“我还能见到你吗？”

“为何要见我？”

“我想和姐姐治病救人。”

莫问眉头微蹙，“你想和我学医？”

“可以吗？”男孩清澈的眼底满是期待。

莫问从未想过要收徒，闻言不由一愣，她一个身有残疾的人如何能教一个正常人？何况她还是一个命不久矣的残疾人！

“可识得字？”

“……不识。但我记忆很好。”

“知道何种药草？”

“芍药、桔梗、茯苓、杜仲、木樨、当归、仓术、半夏、雪见……”

莫问又问了一些药理知识，男孩回答得有模有样。

“你叫什么名字？”

“于鱼。”

莫问沉默片刻，道：“鱼，你可愿在泰安堂？”

泰安堂，于鱼仰头看看门匾，又看看莫问，他知道医仙每年都会来此义诊，如果他待在这里，认真学习，到时……

“我愿意！”

莫问点头，侧身唤过思思，“你带鱼进去找刘大夫，替我明情况。”

夜幕降临，莫问洗完脸，忽而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思思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莫问有些诧异。

因为要在这里住三个月，莫问早搬离了客栈，租赁了一个院。她记得从厨房到她住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便是思思跑过去，也还得等上片刻。

“莫姑娘？怎么是你？”

莫问一愣，这声音……

“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