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姨正扶着莫问坐下,闻言“哎哟”一声口中直道:“小祖宗,你先别问了,时间要紧,等下路上再告诉你。”
触到第一个包裹的时候,莫问还面色平静的想着,看来这次的病人住的颇远,但当指尖碰到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包裹时,舒展的眉忽地冷凝起来。
“……”
贞姨接过忠伯手里的木匣子,瞅了瞅,看清里面竹简上面一串串刀痕留下的特殊字体,知道这些都是莫问的宝贝,忙小心捧到一旁搁好。
不过片刻,外面忠伯也上了马车,马鞭一扬,车轮缓缓转动。
“贞姨,这到底是要去哪?”
贞姨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救了一个叫什么离的人?”
“……离魄。”
之前离魄派来那人的话还犹在耳边:
——请姑娘不要将救了他的事情告知第三人,否则……
——姑娘既然救了我家公子,应该知道有人要对他不利,所以若被那些人知晓,恐也会对姑娘……
莫问呆然,“我没有对谁说过这事啊!”
贞姨“哎哟”一声冲着车外低声吼道:“你看这傻姑娘。这镇上懂医术的人本就不多,常去云雾山的又有几个?只稍作打听,便知是你。”
“……”
见莫问不语,她抿了下唇角,解释道:“我和你忠伯回来时,路过镇上,一群人拿着刀剑到处打探济先生是否在云雾山救过他,听说没这人,又到处打听这带谁的医术最高……你的医术有口皆碑,镇上的人大都受过你的恩惠,虽在逼问之下报了你的姓名,却没人说出的你住址……那群人穷凶极恶的,我们担心你,就连忙赶了回来。”
贞姨没说的是,有两个人因言辞犀利当场被杀,要不是徐诺跑了出来,指不定她的住处就被出卖了。
外面坐车车辕上的忠伯想到徐诺假意贪婪要赏钱的模样,不由一阵担心:这半天不见人追来,也不知道那孩子将那群人带去了何处……
沉默许久,莫问抬头问:“那我们现在去哪?”
“蜀中。”
群山缓缓后退,哒哒的马蹄声踏破寂静,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轮下的落叶随着车轮滚动纷纷扬起,待马车走远才缓缓落下。
马道掩映在丛林之中,夕阳挂在山头,袅袅炊烟隐约可见,大道上人迹罕至。马车才驶出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忠伯忽然发现转角尽头有匹马,忠伯谨慎的抖动着缰绳,近了些,又看见马旁站着一个年轻的白衣男子,容貌英俊,双臂环抱,左手有一柄剑,气定神闲地立在马道当中。
忠伯感应不到他的气息,只得拉住缰绳,停了马的脚步。
马车刚停住,白衣男子道:“马车里坐的可是莫问?”
贞姨飞快的答道:“不是。”
迎风独立的白衣男子突然身形一动,一下绕到马车前,忠伯没想到他竟直接往车内探去,不知从哪里抽出一节细长的铁链,细看之下,那材质和莫问的铁杖颇为相似,白影沿着铁链甩出的势道退了寸许,化了他的力道,左手剑鞘往前一格,只听得“铮”的一声,火花四溅,两力相撞,忠伯只觉一股大力沿着铁链传了过来,震得自己的虎口发麻。
忠伯慌忙降落地面,就地一滚,不慌不忙一个鲤鱼翻身跃到空中,同时挥动着手中的铁链,在空气中舞的呼呼作响,几乎贴着白影鼻尖摔了过去。
白影一闪,手中剑鞘轻抬,金铁再次相交,他的剑依旧未出鞘,忠伯却被迫退出三尺。
“白费了这上好的玄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