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嫁去了河阳,谁知夫家不争气,吃喝嫖赌花光了家产,又染上了痨症,不久就不治身亡。
“这和我儿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兰夫人不解,她知道谷柒月与兰胭脂交好,这位月公主是个磊落光明的性子,如此郑重想必真是出了什么了不得大事。
“据那夫人郁郁寡欢,这两年逐渐的油尽灯枯,就在前几日撒手人寰,她家姑娘已经带了几个仆人朝着雍都城的方向来了。”
投奔亲戚这其实是很常见的事情。
谷柒月又添了一句,“那姑娘是来与燕侯府结亲的,据当年两家的长辈曾经指腹为婚。”
“你什么?”
兰胭脂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自觉加重了力气,双眼红红的看着她,“阿澈从未与我过!”
“他如何能知道?当初不过一句戏言,没有信物,没有婚书,全靠着一张嘴,可麻烦就麻烦在这儿!那姑娘家破人亡,孤身一身千里投奔,又有多年的情谊在……”
话不用的太明白,兰夫饶脸已经沉下去了,双手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如果真的闹起来,无论有没有婚书,舆论肯定会偏向那孤女,我的胭脂……”
燕侯夫人又是个心软的,万一念及当年姐姐的成全之恩,昏了头不顾儿子的幸福做出什么决定来,那胭脂岂不是成了整个雍都的笑话?
谷柒月并非圣人,她也怜惜那姑娘身世坎坷,但亲疏有别,她总是偏心着胭脂的。
“那姑娘也着实可怜了些,万一他们真的有婚约我岂不是……”
兰胭脂粉颊涨的通红,不知是急得还是气得。
谷柒月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你且想想,燕侯是什么人,真要是有婚约,他如何会拼着不要颜面,冒着和相府交恶的风险来议亲?”
这可不是事!
“再了,不是我人之心,当年那夫人退步固然有姐妹情义,难道没有自己的打算?河阳康氏世家大族,富甲一方,那家公子父母早逝,她一入府上无婆母欺压,有无妯娌烦扰,生活岂不美哉?”
“总之,当年的是非选择都是审时度势之后做出的逐益之选,没有婚书信口白话明知无用,她还是让那姑娘来了,你应当明白其中的意思。”
可不就是笃定了燕侯夫妇心肠软,年纪旧情也会允了这亲事,侯门富贵,一朝腾达,也算是后半辈子有了着落。
“办!提前办!回去就成亲!”
兰夫人一咬牙,当即敲定此事,她不像胭脂那样心思单纯,思虑的自然多些。
一定要在太后咽气之前把婚事给办妥了,否则太后一旦薨逝,大丧百日,那姑娘来了雍都城岂不是又添风波?
“多些月公主前来提醒!”
兰夫人郑重的对着谷柒月一礼,从哪儿知道的这个消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备万全之策。
好在这桩婚事责两家有意向多年,多少都准备着些的,时间匆忙,怕是哟委屈她的兰儿了。
兰胭脂看到母亲歉意怜爱的眼神,露出一抹笑容,靠在兰夫饶肩膀上,“女儿不委屈。”
谷柒月看着这一幕,又想起了自己的阿娘,眼中不由得有些湿润,不知,阿爹和阿娘如今在做什么呢?
第二日路过风铃谷的时候,姬怀瑾就出现在了銮驾的车队之中,去请安后径直回了瑾王府的马车。
一掀车帘,冷风灌进来,谷柒月困意尽散,瞧着一个黑影罩在眼前,一抬头,惊喜的唤道:“雪卿,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