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奢月不解地看向钟岩。
“这里住的都是从前的嫔妃,有的甚至还备受皇上宠爱。你想看看吗?”钟岩不答反问。
“我看她们做什么?”奢月兴趣缺缺的开口。
“走吧。”钟岩像是没听到奢月的话,径直向前面一座破败的宫殿走去。
“喂!”看着钟岩的背影,奢月气急败坏却又无奈的跟了过去。
钟岩带着奢月绕过宫殿门口的看守,从殿后翻墙进了冷宫里面。一进冷宫,奢月便不适的捂住了口鼻。
“什么味道?好臭!”
“这里面没有伺候的宫人,洗衣叠被都得自己来,甚至恭桶也只能她们自己刷。关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自然做不来这个。”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奢月闻言,不禁瞪大了双眼。
“皇上!臣妾就知道您不会忘了臣妾的!”忽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张牙舞爪的女人,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腐之气。
“啊!”奢月骇了一跳,眼看疯女人就要扑过来,好在钟岩更快一步,揽住奢月飞掠出去。“她没伤到你吧?”出了冷宫,钟岩放下奢月,紧张的上下打量。
“没有。”奢月没好气的打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开口骂道:
“你个死木头!带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那你一直问土匪的案子做什么?”钟岩冷冷开口,一句话便噎的奢月哑口无言。
“你别问了!”奢月转身走开,扔下钟岩一人神色复杂的站在原地。
“郡主,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吗?”月婵打理好床铺,回头见岳汀兰拥着毯子,正饶有兴致的在炕上看着挂在天边的圆月。
“今晚的月亮真好!”岳汀兰看着月亮,头也未回。
“是啊,今天晴天,没有云彩遮着,月亮自然是好看的。”月婵看一眼窗外的圆月,笑着开口。
“月婵,去温一壶酒,再让小厨房备几个小菜,本郡主今晚兴致好,得好好喝一杯!”岳汀兰回眸轻笑,眸子里有星芒闪动。
“是,奴婢这就去!郡主稍等!”月婵听闻岳汀兰这么晚了要喝酒,本想出言劝阻,但一想到,平日里都难见郡主有个笑脸,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嗯,快去吧!”岳汀兰笑着说完,目送月婵离开。回头再看向天空的圆月,脸色便显出几分凄苦。
月婵做事利索,没让岳汀兰等多久,便端了一壶酒和几碟子下酒菜进来一一在炕桌上摆好。
“放下你就回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候着了。”
“是,郡主您也别睡太晚,睡前一定叫人进来给您关上窗子,不然夜里着了风寒可不得了了!”月婵像个管家婆一般,离开之前还不忘叮嘱岳汀兰一遍。
“知道了,你快回去歇着吧。”岳汀兰点点头,端起酒杯转而望向了窗外。
“是,奴婢告退。”
房内只岳汀兰一人,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岳汀兰对月举杯,一口饮下杯中酒,许是喝得太猛,呛得她连连咳嗽,泪水都流了出来。
岳汀兰伸手拭去脸上的泪水,望着天边的明月,痴痴笑出声来。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月儿圆了一次又一次,可与我相合的人却再回不来了!相公,这么多年你为何从不肯出现在我梦里?你可知这人间没了你变得有多苦?”
岳汀兰对着圆月喃喃自语,抬手又是一杯酒入腹,泪水流的更欢了。
“你不愿见我,再过些日子,便永远不能见我了。我很快就要做别人的新娘了!不过你要记着,我绝不会让你和咱们衡儿枉死!”岳汀兰紧握着酒杯,眼神坚定。
岳汀兰喝酒喝到了三更天,最后望着远处冲天的火光,醉意沉沉的抱着毯子倒在了炕上。
“夫人,夫人!”
“怎么了?”天不亮就被叫醒,凌氏有些不悦的开口。
“夫人,少夫人来了,说是有急事,这会儿在前厅候着呢!”龚妈妈脸色有些奇怪的开口。
“可说了什么事?”凌氏听闻儿媳这时候过来,心中顿时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少夫人也没说清楚,老奴听着似乎是李家出事了。”
“快帮我更衣。”凌氏掀被子下床,忙穿好衣服去了前厅。
“母亲!”张弗瑜看见凌氏出来,慌得忘了行礼。
“到底发生何事了?”
“李御史家出事了!”
“你可知道出什么事了?”凌氏连忙问道。
“夜里石林过来敲门叫相公,说看到远处有火光闪动,瞧着位置像是李御史家,相公便急着赶过去了。儿媳放心不下,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来母亲这里一起等消息。”张弗瑜面带急色,再多的消息却是一概不知了。
“怎么好端端的就起火了呢?”凌氏听闻李家着火的消息,也甚是忧心,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有一个人。
“对了,三房那边可惊动了?”
“母亲放心,我来之前已经吩咐下去了,不让下人们惊动三弟妹。三弟妹如今正是月子里,若闻此噩耗,身子定是受不住的!”说起李语檀,张弗瑜不禁忧心。她本就是那般胆小怕事的一个人,如今家里遭此厄运,若她知道了,还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
“唉,如今着急也没用,咱们且先在家里等着消息吧。”凌氏稳了稳心神,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