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都不愿看我一眼……”

疏影拿开遮挡双眼的手，红透的脸颊上已经留下了两条将干未干的泪迹，“你让我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这话问得无比愚蠢，无比卑微。问一个操控自己的人该怎么做，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对方的眼眸中混杂着各种情绪，已经令她分辨不清，甚至有些急不可耐。她呼吸急促，方寸全乱。

“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是这样？”陆淇蹙着眉反问。

他想得到的，从来只是一句来自谢疏影的真心肯定。

什么仪表、才学、谋略上的赞许，都不过她的冷漠敷衍，根本不是对他这个人本身的真正喜爱。

而她却从来不肯好意施舍，几次三番地拒绝他，被逼急了才会撒谎逃脱。

为了摘得这朵高岭之花，他不惜穷尽所有能够做到的手段，就算被她唾骂卑劣无耻，他也会甘之如饴。

疏影微微侧过头，暖白的光影透过镂花窗户映在脸上，“你最好冷静一下。”

“对不起……”

事已至此，他无法冷静。

男人将短暂放下防备的疏影猛压了一下，两个人都应力倒下以后，他便彻底暴露了兽性。

疏影此刻注视着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无形的恐惧扼住喉咙，让她忘记了如何喊叫。在对方以近似啃咬的方式侵略她的身体时，她也只会低声呜咽，颤抖着回应这份痛楚。

“难道的确是我错得更多吗？”疏影心里怀疑道。

如果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会受到上天这样的惩罚呢？

……

由于他们都只发出低微的声音，这个院子里的一切响动都能听得十分真切。

随着外面两层门锁都被打开，陆淇从他的“食物”中抬头，不知是汗水还是泉水的透明液体顺着他裸露的胸膛滑向腹部。

疏影麻木地望着屋顶上的横梁，静静等待这场白日梦的彻底破灭。现在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死里逃生的清爽，也使她的脊背更加贴近地面，仿佛一颗无名的种子就要生根于此。

耳边传来叩门声，还有小梅的声音，“主子，娘子说兵符既已交还，礼数也要周全，请主子务必亲自去见一见大内官。”

原来兵符并不在他身上。那刚才的一切就是谎言，他的疯狂举动都仅仅是出于他想……占有她！

陆淇一下子泄了气，身体还是滚烫，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居高临下地端详疏影的面庞。

半晌，他又俯身在她耳畔，用只能让他们两人听到的低沉嗓音呢喃道：“她也要放弃你了。只有我不会……”

疏影毫不关心是杜若还是什么其他人要放弃她，她身无长物，早已没有什么可以再放弃的了。

“谢谢。”

理智已经被恐慌冲刷殆尽，她竟然会感谢一个只是暂时放过自己的“绑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