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是继室,以前对胡媛媛没做出过什么恶毒继母的坏事儿,对尧光这个外孙女儿,自然就更不会虚情假意了。
尧光是她看着长大的,人长得乖巧不说,也是个惹人疼的好孩子,这时候见爷孙俩尴尬,觉得还是不要离开的好,就接过话头,将浮玉拉到一旁的沙发坐下来,说道:“小光今天既然有空,就留下来多陪陪你外公。
你也知道的,他这都八十了,老胳膊老腿儿的,估计得卧床休息很长一段时间。”
“什么卧床休息很长一段时间?”呼中传对尧光的到来当然高兴得很,不过,脸不好表现太过明显,便对乔欣发起牢骚来:
“我有那么弱吗?八十又怎么了啊?我每天打一个钟头的太极,脸不红气不喘,哪儿像你,才练了二十分钟就吆喝着不行了不行了!”
乔欣和浮玉对视一笑,赶紧附和道:“是啊是啊,你老当益壮行了吧!但是!
脚踝骨折,就得在床躺着,你别想现在回家!”
“在哪儿躺不是躺?我要回家去躺!”呼中传还是拗着来,执意要挪窝。
“不行!要回家,也得等过两天你情况稳定了再说。”乔欣这次态度非常坚决。
浮玉坐在一旁见俩位老人吵来吵去的,觉得自己不说点儿什么不太好,便咳咳两声,对着乔欣道:“嗯,外公想回家疗伤也可以啊,反正咱家有钱,让医生门服务不就行了吗?”
乔欣问言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病床那边传来朗声大笑。
“哈哈,果然是我的好孙女!来来来,小光,到外公这里来!”
呼中传高兴坏了,一家子人全都反对他现在回家,只有尧光理解他的心情,知道他不愿意待在医院里。
呼中传虽然嘴说着不服老的话儿,但实际,他已经活了八十年了,没有谁如他一般,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对医院便生出了莫名的恐惧。
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如果哪天就这么死在了医院,不是太憋屈了吗?
浮玉自然听话的走了过去,见呼中传笑得格外开怀,便伸开双臂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外公,我们回家!”
呼中传一听,先前喜悦的神情顿时有些黯然下来,他那略显干瘪的嘴唇不禁嗫嚅了两下,才道:
“嗯,我们回家!”
于是,就这样,在尧光的支持下,乔欣最终没有再坚持下去,招呼保镖去找医生过来办出院手续。
…………
这一边,浮玉帮着尧光照顾外公,而另一边,尧光则在看到白色小屋的那一瞬间,又陷入了疯狂之中。
不过,这一次与几次有着明显的不同。
她没有大声嘶叫,也没有自残身体,而是老老实实的走进了白色小屋,对变成玛利亚的蓝齐敏不闻不问,独自躺在柔软的地板,全身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这……”蓝齐敏最先发现了异常,赶紧对女娲和雷兽说道:“不行,立刻将她报出来,不然她会死的。”
“什么?”女娲很惊讶,明明是精神的问题,为何会危机到生命?
雷兽却见不得尧光受罪,直接冲进去将人抱了出来,放在了客厅的沙发。
“糟了,她的七窍开始流血了!”雷兽一声惊呼,对着蓝齐敏大喊道,“你快想想办法!”
蓝齐敏和女娲跑过去一看,被尧光满脸的血色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应该是催眠者对她进行了心理暗示,如果再次进入白色小屋,就会是她的死期。”
“催眠也能让人自行七窍流血而亡?”女娲皱眉问道。
“是的。”蓝齐敏是心理学家,对类似的案例非常了解,为女娲和雷兽列举了五六起因为心理恐慌,死于各种臆想灾害的死状。
“我要去杀了那个混蛋!”雷兽突然站起了身,想要去将敖岸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雷兽,你给我冷静点儿!”女娲适时拉住了雷兽的胳膊,阻止他乱来。
“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把敖岸给杀了,尧光唯一获救的机会就没有了!”
“那我去把他抓过来!”雷兽咬牙切齿的说道。
女娲呼了口气,点点头,道:“这个,可以有!你去吧。”
雷兽一听,也不废话,直接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一旁的蓝齐敏对这几人的神通已经领教过了,不过看到雷兽转眼就消失了,还没来得及在心里惊讶一番,就见那人突然提着一个胸口绑着绷带的男人再次出现了。
所以,她原本不怎么紧张的心,此刻便暗暗的紧了紧,这要是……没办法将尧光的病治好,她的下场会怎样?
一道冷汗就这么悄然滴落了下来,她看到绑着绷带的男人在出现的那一刻,目光就直直的盯着躺在沙方的女人,不由浑身一个激灵。
就觉得这人简直太过阴暗恐怖。
这男人长着一副俊美非凡的面皮,即使被那个叫雷兽的男人狠狠的推倒在了地,也不见丝毫狼狈和慌乱,眼神冷淡、气质出众,一看就是个身处高位的贵公子。
可惜,再好看的外表也难以掩盖他是个心思歹毒的变态,哎!
蓝齐敏立在一旁一阵唏嘘不已,突然就听到一道低沉冷硬的声音响起。
“呵,你们就是这样照顾她的?”敖岸穿着一套浅灰色的居家服,衣扣没有扣,泵在隐隐的有些血丝渗了出来,脖子一根极细的白金链子如镶嵌进了皮肤,给人一种华丽的美感。
雷兽将他推到在地,他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神情冷傲的睥睨着众人。
蓝齐敏转眼看了看那个叫雷兽的男人,发现他的拳头也是沾了血的。
看来,应该是好好的,发泄了一通。
“敖岸,希望你也不想看到尧光就这么死了,对吗?”女娲挡在雷兽和敖岸之间,阻止俩人因为言行不当再次发生冲突。
“为什么这么说?”敖岸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坐到了尧光的身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娲、雷兽和蓝齐敏。
“怎么,这是你们请的医生?没治好,就想着找我来?”他挑挑眉,伸出手若有似无的抚了尧光正在流血的脸庞。
“你……”雷兽努力压制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眼睛离开从那只讨厌的爪子。
回想起他抱着尧光离开城堡时,敖岸所说的话,他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个男人料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