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一个村，谁不知道谁。陈屠夫老婆被打死一个接着一个的。大晚上的哭喊救命，整个村子都听见了。里长和族长都找陈屠夫谈话。陈屠夫用了钱，让两人闭了嘴。

陈屠夫有钱，老婆打死一个接着一个，也有人家愿意嫁女儿进来。人家陈屠夫给得起价钱。陈屠夫的前妻鼻青脸肿的模样，素娘是见过的。陈屠夫前妻哭喊救命的叫喊声，素娘是听见过的。给素娘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嫁给陈屠夫，尽管陈屠夫有钱。

素娘拿不准哥哥嫂子的意见。人家心一横，把她嫁出去，她挣扎不了。贫穷的让人没眼看的辛老爹，对比之下，感觉好很多啊。至少不会没命呀！素娘摇摆的心，一下子就定下来了，追上还没走远的莫媒婆，莫媒婆有些为难。

莫媒婆道：“你这个聘礼有些高呀。我是没什么意见的，我就中间传个话。你在我家等等，我给你问问去。”

“应该的，谢谢莫家大嫂子。”素娘苦笑道。

莫媒婆赶紧去二郎家。二郎没在家，兰娘正在扫地，莫媒婆笑容满面道，“可真是勤快人。我看这地也不脏，你都要扫一扫。”

“习惯了，每天扫一扫，不扫感觉缺点啥。”兰娘尴尬笑一笑。这都是习惯了，扫地的时候，看看整个家，满足极了。就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代表着主人的权利。被人发现，还有些小尴尬。

莫媒婆说明来意，“素娘肯嫁，就是素娘的娘家人要聘礼五两银子。大概也不会把聘礼再塞回来，你看怎么样？”

“五两银子？”兰娘瞪大了双眼。

这可真多呀！

莫媒婆小声说道，“是多了点。要不咱们再重新看一看。这个就算了。年纪不小，还嫁了几次。也不是黄花大闺女，带着拖油瓶。聘礼还敢要那么多。卖女儿都没那么多。”

真心实意的想要劝兰娘换人选。莫媒婆说到底不是那种黑心媒婆，只求成双拿谢媒礼。都是莫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兰娘也有些踌躇。

莫媒婆低声说着悄悄话：“素娘呀，着急得很。我收到消息，黑心媒上她家给她说了一门亲事。就是他们村子的陈屠夫，打死五个老婆。素娘要是嫁进去，怕是会成为第六个被打死的。”

兰娘倒吸一口冷气。看来五两银子的聘礼里面还有说法。一时兰娘拿不定主意。

莫媒婆又道：“现在素娘在家里等消息呐。”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要是不答应，她嫁给陈屠夫没了命，我心里不得劲。感觉是我害了她一样。这事咋这么混呐！”兰娘都要哭了。

莫媒婆提议道：“你和二郎商量商量。”听了莫媒婆的话，她就知道兰娘是个心软的人。

关于一条人命，兰娘和莫媒婆一起下山，莫媒婆先回家等消息，兰娘去板子叔家找二郎。如今春耕结束，一点小事家里的孩子和女子能下地完成，劳动力的男人空了下来。

二郎今天找板子就是要说收山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