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韩奚泽声线拔高,激动地看着他。肖医生正红着眼眶看他,他顿了顿,似是觉得自己的情绪过激,声音还是本能地软了下来,“您不要再逃避这个问题,告诉我吧,我有权力知道内情。”
老人重重地闭上眼睛,深深地沉下一口气,双手交握着使劲摩挲,“你母亲的确……不是心脏病突发,是因为……因为长期药物过敏导致。”他。
韩奚泽整个身体向前倾去,薄唇轻颤,眼睛紧紧地看着老人,势必要等他下去。“什么药物?”
徐曼书去世,他才不到六岁,母亲的死对于他来,完全就是突如其来的毁灭地。老人口中的长期二字,无疑让他心头一紧。
“你母亲生前,还是我留在妇科科室时的就诊过的一个病人。”他:“她吃的一直是调理药,可是其中有一种药不能与其他药物同期吃,吃了会产生对身体机能的损害,特别是对于体质本就差的病人来。”
肖医生将事情的整个原委告诉了他。对于徐曼书就是因为药物相克致死,并明在就诊时,他明确告知了病人不能混食。
“您直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她明知道吃了那药会有生命危险,她一定不会这么做!除非有人刻意。”现在在他脑子里,立马就出现沈云那张尖酸刻薄的脸。这么多年,他心中一直存着这个猜疑,看来在今,是要揭晓谜底了。
果然,在韩奚泽的极力要求下,肖医生还是将沈云这个幕后黑手给供了出来。他完面色僵持,担惊受怕地看着韩奚泽,“孩子,她其实是不知道的,她并不是故意的。”
他沉默片刻,唇角轻轻一动。
“不知道。”他冷哼一声,“她没有什么不知道,就凭她是我母亲生前最亲近的朋友。也是,只可怜我母亲还把她成当自己人。”
沈云与徐曼书曾是大学同学,最要好的那种。从韩奚泽有意识开始,这位号称与他母亲情同姐妹的阿姨隔三差五地往家里来,他年龄虽,但却有种莫名地排斥她的心理。
本是清朗的声线,在此刻也不免冷下去几分,加上他早已被怒色充斥的俊脸,眼前的男子仿佛不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韩奚泽。
算不得宽敞的客厅,沉寂得只听得见韩奚泽沉重的呼吸声。当他紧皱着眉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时,便听见肖医生的声音传来,劝慰似地,“孩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纵然她愧对你母亲,但逝者已矣,有些事情还是看开点的好。”
“看开?让我对一个杀母仇人怎么看开,这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心思歹毒的人!”他回望过去的二十年,沈云在韩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惯养了那么一个品行败坏的儿子。
要释怀,再看得开脾性再好的人,恐怕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