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二十两买个这么冒昧的女子回去,会不会引狼入室也是问题。
那女子面色有些难看,正要再说什么,纪宁猛地上前看了看那块木板:“二十两银子卖身,姑娘,你可真是一片孝心。”
“谢姑娘谬赞,我自小丧母,爹爹养大我不容易,现在他不在了,身为女儿,自当为他办理身后之事,只可惜小女子身无分文......”
“你既然是孝女,也就是说你想要早些让你爹入土为安是吗?那么你说的卖身,是能够做些什么事?”
“只要能够给二十两,让我能早些让我爹入土为安,小女子甘愿为奴为婢,我自幼与父亲相依为命,家中琐事什么都会做。”
纪宁点了点头,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她:“既然如此,我感念姑娘你一片孝心,愿意买你回去做奴婢,如何?”
“这......”
那女子自然是不愿意的,她是想要趁机被有钱的公子哥带回府,却没想到纪宁一个女人也想要买她,难道不怕她的姿色威胁到对方地位?
只不过当着大家的面,她也不好这么说,只道:“我想斗胆问一句姑娘是谁的府上,我虽说愿意为奴为婢,但绝不会因此入花楼或是污秽之地。”
“这你可以放心,我相公是举人,此番我陪同他一起上京赶考,我们是永州三水县人士,在三水县风评一向不错,是清清白白的人家。”
举人?
那人听得眉眼一动,再看纪宁即便打扮得老成保守,可看起来却并没有多大年纪,而且穿着丝绸,腕上一个白玉镯,就算她不太懂玉,也知道那么无暇的玉镯定然价钱不菲。
而且对方相公是举人,也就是说很注重名声,不会如一些有权势的人家看不顺眼下人就悄悄弄死。
柳贞觉得自己姿色貌美,又是个聪明的,比起纪宁这装束,可谓是赢面很大,就算买回去是奴婢身份,未必不能凭借自己的努力飞上枝头。
这么想着,柳贞面上松动,朝纪宁磕了个头:“小女子在此谢过姑娘,请容我今日安顿好爹,明日再登门。”
“自然,只不过你之前说的很对,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如我们先签一份卖身契?”
纪宁的要求合情合理,等到签了卖身契,纪宁花了点银子找人帮她处理完她爹的事情,时间才过去一半。
带着柳贞回客栈的途中,纪宁故作不知的给她透露万家的情况。
“柳贞,其实我买你回来,并不是为了让你当奴婢,而是想要你代我伺候我相公。”
“夫人,这万万使不得,你才是正经的举人娘子,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
“不敢想也得想,哼,都怪那个颜柔,出身花楼,勾了相公的魂,不过也不用担心,她现在怀有身孕没能跟来京中,你可要把握机会,”说到这,纪宁看了眼四周,把柳贞拉倒没人的角落,小声道,“我和你说实话吧,我不能生,而又不想相公为那个花楼女子沉迷,如果你能够在那个妾室之前生出儿子,我可以给他嫡子的位置。”
柳贞依旧低眉顺眼,只是语气中带着些许惶恐般的颤抖:“可是,可是夫人方才不是还说,那个妾室已经身怀有孕?”
“那是因为我花了不少银子请人给她诊治,大夫说她肚子里的是个女孩,所以你可要抓紧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