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贞只觉得自己好似被天大的馅饼砸晕了,如果纪宁说得是真的,那么这个当家主母她自然不必担心会看不惯把她发卖打死。
而且她生不出孩子,所以只要自己平日里敬重着她,到时候自己的儿子成为嫡子,就能够继承家业,这么好的事情上哪找?
纪宁见她面上恍惚,不由一笑:“我虽然对你抱有希望,但也不会将赌注全压在你身上,毕竟那妾室可是花楼出身,样貌不俗不说,就连服侍人的技巧听说也很好,万一你斗不过她,我可就亏了,所以我明日还要出去买两个小丫鬟,你们各凭本事。”
正说着,便到了酒楼。
纪宁目光一扫,便见到那个被众人围在中间,正在高谈阔论的人正是万岑。
“柳贞,你看,那位穿着青色长袍,袖口处绣着翠竹的便是老爷,待会你便伺候他用膳好了。”
柳贞本以为纪宁打扮的这么老气,应该是看重男方家里的权势富贵,当了继母之类的,所以心里自动猜测她口中的‘老爷’应该是个三四十岁的男子。
可柳贞抬眸看去,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那位举人老爷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有三十之人,不仅看起来年轻,还有周围那众星捧月的样子,更是为他凭添了几分俊容。
万岑本来就长得不差,再换上好的衣裳,住在酒楼的几个举人个个年纪都比他大,这么一衬托,万岑更加自然突出。
想到自己日后要成为那人的妾室,柳贞心中说不激动是假的,却还记得纪宁就在一旁,顿时敛下眉目,做出低眉顺眼的样子。
纪宁瞥了她一眼,见她还知道收敛,稍稍有些满意,看来是个有点脑子的,就是不知道和颜柔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纪宁让柳贞给万岑布菜,三言两语提了一句柳贞的事迹,又像那个老大娘一样夸赞了几句,见万岑目中有满意之色,便知道万岑这算是对她有了初步印象。
照理纪宁现在和万岑是夫妻,住一间上房就行了,但纪宁之前的理由是在会考前这段日子,万岑既要温书,以后少不得要会友,她若是在多有不便,还不如在一旁再开一个房间。
万岑倒是不在意,反倒觉不用每天时时的对着纪宁有点松一口气。
酒楼有一个好处,就是一到晚上,便很热闹,万岑看书看得有些烦了,再加上外边声音嘈杂,正是酒楼最为热闹的时候,便索性放下书打算四处转转。
谁料一出门,就见到默默守在外边的柳贞,不由怔了怔。
此时的柳贞换下了一袭白衣,换上了一袭素色的衣衫,再配上发间带着的一朵白花,眼中略有悲切,与酒楼这喧嚣热闹的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让万岑突然想起书中的一句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这么想着,万岑一不小心便念了出来,引得面前的佳人看来。
盈盈一眼,不同于颜柔的柔媚,反倒带着些纯真温婉,让万岑顿时心头火热。
在启程之前,他的确还是很喜欢颜柔的,只不过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次碰颜柔的时候,尤其是那处他最为流连之处,脑中都不由自主的想起纪宁曾说的,不知道被多少人开拓把玩过,心中的旖旎便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