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儿子不在意,吴孙氏心里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知道个啥?准头是可以练的,那柳家教下人拿土匪当活靶是想练下人的胆气,你难道没发现,柳家的那些下人都不怕官兵的吗?!听说就连仆妇丫鬟都有防身的利器,你也算见过世面的人,在汴京看到过哪家的小姐丫鬟能把人牙子刺死的?!”
说到这里,吴孙氏顿了顿,抓着椅子的扶手眯着眼睛轻声道:“如果我老身没猜错,那柳家今晚肯定提前布下了陷阱等你们,要知道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人多,到时候只需要一通乱箭就能让吴金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你怎么知道的他柳庄就没有高手了?!”
“撕……!”听吴孙氏这么一说,吴永忠还真的想起来了,今天早上他去的时候,柳家那些拿扁担锄镐的汉子身上确实有一股胆气,更确切的说是一股匪气,跟柳家的那个板寸头丑丫头一样,只是那丫头身上更凌厉一些!
见大儿子想通,吴孙氏总算松了口气,扶着吴六郎的手严肃的道:“不管你们喜不喜欢,柳家那丫头娘看上了,让你媳妇准备一下,冬至节的时候给五郎提亲!一天到晚的不着调,他就缺个厉害媳妇管!”
“不行!”吴永忠想也不想的拒绝:“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柳家是要招赘婿的,我家小五不成的!”
“哼!”吴孙氏冷笑一声:“老大,你今日拒绝了将来可莫要后悔!”
吴永忠面皮一抖,冷哼道:“娘,儿子不后悔!”
“你不后悔就行!六郎,我们走!”
见儿子铁了心,吴孙氏也不废话了扶着六郎的手起身就走。
到了正厅,吴孙氏沉默了半晌后慈爱的看着身边的吴六郎道:“六郎,你父母早逝,祖母也老了,你大伯三伯都是个自私的,恐怕以后会对你不好,我们吴家仇家太多,你也没个兄弟帮衬,这门亲事虽然看起来不好看,说起来也难听,但你信祖母,奶奶绝对不会害你的!那柳三妞虽说长得不好看,但却是个内秀的,以后我们吴家说不定还要靠柳家帮衬!”
吴六郎面无表情的行了个礼:“祖母做主就好!”
“嗯,你乖,去练功吧!”
直到吴六郎出了正厅良久,吴孙氏才收回眼神,叹息一声,默默的闭上眼睛捡佛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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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银子办事快,三天后,村里到处都是一片白,二十七口棺材集中出殡,全村三百多口神情哀恸,到处都是凄惨的哭声,路过的人听说了靠山村的惨状也纷纷摇头疾走,同情归同情,但他们也怕沾染了晦气!
朝廷的安置费到底还是没下来,看着一路白,柳夏至站在前山的山腰上冷漠的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你干的好事,跪下,磕头,什么时候让下面的冤魂满意了,你什么时候就有饭吃!”
“是,大小姐!”此刻的汪予彦早已没有了几天前的嚣张,剃了个光头,满脸的青紫看不清五官,穿着已经洗的看不清颜色的粗布衣服,手脚上都带了镣铐,身上到处都是被人殴打过的新伤,看得出来,他这两天的日子不好过!
“少废话!”
厌恶的看了一眼眼前献媚的汪予彦,夏昙一脚踹在他膝窝上,卑鄙小人,汉奸!帮着异族残杀族人!
“砰!”
汪予彦一个站立不稳,直接跪了下来,坚硬的小石子嵌入他的膝盖,他顾不得疼痛,对着山下的人群开始磕头,两天没吃饭了,他真的快要饿死了,现在的汪予彦只有一个想法,活着,只要能活着,他才能想办法逃出去!
一个时辰后,眼见午时快到了,柳夏至轻轻的道:“姓汪的,你的主子也在小弟手上,识相的就乖乖的跟小弟我合作,说说消失的那队匪兵的情况,要不然,小弟就把你送去小弟新建的水牢,那水牢里的水都是喂过牲口的脏水,里面有好多小虫子,泡上两天,可是要断子绝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