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分银子的时候还起了一场小波折,大部分人都不希望刘明得银子,木一迫于压力,只好把刘明该得的十两抚恤金充了公,丧葬费多了出来,就意味着自家亲人的葬礼能办得风光些,村民们这才罢休,不过经此一事,刘明这个村长的号召力可谓是跌入了谷底,得罪了柳家,吴家一下子损失了四千多两银子,也弃了他,刘明一家在靠山村彻底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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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吴永忠一回到院子里就把最喜欢的檀木书桌给砸了,手上被划拉了很大一个口子,顾不得手上的伤,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吴管家骂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一个乡下土财主,竟敢骑到我吴家头上来了,再这样下去还得了!吴金,你给爷听好了!今天晚上,今天晚上爷就要那对瞎了眼的父女消失在靠山村!”
“是,大老爷!”打断了柳家皂角树的蓝衣护卫黑着脸应声,今天这一棒子打了掉了四千多两银子,他真的觉得柳家那对父女该死!
死了好!吴管家擦擦额头的冷汗心里松了口气,只要那个牙尖嘴利的丑八怪死了,他孙子也就不用娶了,正好!
“慢着!”
正在院子里的人同仇敌忾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
“老夫人!”一听声音,吴管家和护卫都敛了神色,恭恭敬敬的行礼,对于这位救吴家于水火当中的当家老夫人,众人都是打心眼儿里尊敬!
吴永忠诧异的看着门口,一身墨绿色马面裙,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扶着小丫鬟进门的,不是他娘吴孙氏,又是谁!
“娘!您怎么来了?!”
“啪!”
吴孙氏一巴掌拍在吴家大老爷的背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跟自己有七分相似大儿子中气十足的骂道:“孽障!你给我跪下!我要是不来你又准备去闯多大的祸事?!是不是要我们吴家无缘无故被人灭门了你才甘心?!”
“娘~!”
吴永忠跪在地上哽着脖子无奈的道:“娘!您这罪名儿子可不敢担,儿子是闯了祸,可那是在汴京,那帮人见爹不在了故意算计儿子,您也知道,仇家太多,儿子是逃不掉的!
可今天,今天这帮泥腿子他给脸不要脸,故意算计我们吴家,要是我们不把脸面找回来,以后这靠山村里哪里还有我们说话的余地?!”
看着大儿子跟自己犟嘴,吴孙氏挥挥手让人下去后坐在椅子上道:“六郎,把你找到的东西拿给你大伯看!”
“是”吴永忠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影闪过,“砰”的一声闷响,地上多了个大麻袋,麻袋是开口的,里面露出了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头,满脸的血污看不清本来面目!
“六郎,这是?!”
吴永忠疑惑的看了侄子一眼,这个家,除了他娘,他唯二怕的就是这个侄子了,每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功,才十七岁,连护院里武功最好的吴金就打不过他,而且他的父母早逝,平日里沉默寡言,只听他娘一个人的话!
吴六郎没说话,直接拎起麻袋一倒,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横呈在吴永忠的面前!
见儿子面露不解,吴孙氏伸手递了张帕子过去沉着脸道:“这是六郎在柳家的后山挖出来的,同样的尸体还多的很,你再看看他们身上的伤?!”
待查看了尸体上的伤口之后,吴永忠瞳孔一缩,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这些射箭的明显就是生手,应该是村里那个猎户教的,他们吴家的都是高手,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