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是修杰违背的条约?当年是你提议拉拢他,拉拢不成又提议覆灭南氏,他转头和南楚签了合约,井水不犯河水。你确定这里面你没错?”
空冥不服气,端着架子,颇有几分不卑不亢,口口声声一切为了南楚。楚怀安皱眉,他却依旧不知收敛,一掌拍在桌面上,顿时一张桌子就散了架。空冥楞了几许,到底没敢再下去,楚幕慌忙和稀泥。
“姑祖母息怒!祭司大人就这么个脾气,也不是一两了,你不必同他动气,心气坏了身子。”
楚怀安两甩袖子,站起身来:“孤认识他的时候,你娘都还没影子呢!在孤面前胡言乱语,心闪了舌头!”
“人总会变的,五十多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一个人!属下的是实话,陛下不爱听也不打紧……”
“好!来人!即日起祭司禁足于神殿,无昭不出!这件事情,便不用你插手,从今往后,朝堂你也别涉足了。祭司做好本职就好。”
楚幕大气不敢出,在他看来,姑祖母今日的惩罚有些重了,且莫名其妙。但祭司参政以往是没有的,空冥在今朝地位举足轻重,便是因为自他继任祭司一职来,不光神职上出类拔萃,政事上亦是眼光独到,才受到爷爷重用。
可是,放权容易,收权难啊!
现在和四年多以前何其相似,内忧外患,但那时候还有一个空冥撑住大局,等待姑祖母回归,整肃内乱。眼下姑祖母和空冥嫌隙暗生,外头的形势却更加严峻。
起来一切都是因南氏而起,南心觅和他真真是生的敌人。
“幕儿,你听着。即刻起离空冥远些,他心中有魔,不是个好人呐!所计所谋,不是为了咱的千千万万百姓,而是为他的魔”
楚怀安语重心长,楚幕依赖空冥惯了,不是个好兆头。
“可……他确实是为了南楚做了很多牺牲,若他又二心,爷爷也不会事事都……”
“你爷爷生前已经后悔了,南氏覆灭后,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头但是覆水难收,他想想做什么都迟了。对一个亲族皆亡的人来,名和利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活着都是痛苦、是罪恶。”
楚怀安能感同身受,不过是自己也如南心觅一样,亲族皆亡。她的这一生剩下的两个最重要的人,反目成仇,分庭抗议。她亦是孑然一身,心中荒芜,再也走不进一人一事。
时间不会淡化伤痕,伤重者无药可医,久而久之灵魂死去,便只是行尸走肉了。
“可他杀了我爷爷!爷爷不曾薄待他,甚至封王割地!”楚幕狠狠道,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使错了也只有走下去。他爷爷正是走了回头路,做了错误的决定才致自己于死地。
南氏的事情早就钉在耻辱柱人,要让先王背锅,他第一个不同意!
“他要来便来,南楚不会怕,南楚的士兵不会怕!姑祖母可想过烁和城中的这些氏族,您仁慈一杆子打翻过去,有没有人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