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多有超强的能耐,这手段楚幕领教了。
换与不换,值不值得换,他没有考虑太久。这一次和南心觅的博弈他势必会赢,一定要赢。
用云起的命赌,绝对万无一失。
他算准了南心觅的骄傲和不肯低头,也算准了云舒救云起必然会选择回南楚找他。这两个人他太过了解,只是算不准两人的感情,为了爱曾经不可逾越的底线和原则一降再降。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楚幕痴痴笑,笑自己也笑南心觅,“他……听闻他建了一坐城,月支月支……爷爷说过南氏没了,南楚的月亮便陨落了……我们……我与他势不两立”
“亲手推我出去的人是你!若不是……我与你也许会相敬如宾过完一生,阿幕,放弃我,给孩子一条生路,他是无辜的!”
他不语,转身便走,泪从眼中滑落,云舒疲累至极,但她自己知道,一刻也不能休息。这个消息瞒不住的,往后明枪暗箭躲也躲不掉,“竟缘竟缘!”
唤了竟缘,便要应承他的期待,竟缘满怀期待看着她,“竟缘在!大人您……”
“你母亲并未因画阵献祭,至少我出关前活得好好的,现在……是否还活着,你须得探查血阵方位,如果没有变,你会见到她的!”
竟缘眼睛一亮,暗藏惊喜,“真的?”
“真的,但……你的要求,为你父亲洗冤,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到”云舒苦笑,“就连我能不能保住继人之位,顺利继任族长都未可知……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他重重点头,欣喜溢于言表,沉浸片刻笑容渐失,“等等!大人既无法确认我母亲是否真的活着,又不肯答应为父亲洗冤。这话不过是推脱话,我母为您死,我父为……”竟缘扑通跪在脚边,沉声道:“难道我找错了人,南二公子才是有资格为我父加冕之人?”
云舒心痛至极,想叫竟缘相信,却没有证据。她的心里何尝不期望乳母活着,“……竟缘……乳母……乳母……我断不会拿乳母的性命开玩笑”
“没关系!高门大户尔虞我诈竟缘见多了。只是大人啊,您怀胎的事,唯太子和我知道,太子特特吩咐不可张扬。竟缘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够不够筹码,您能否答应?”他声泪俱下的控诉,“我父姓云不姓南!叛者死不如宗祠,他九泉之下难以瞑目啊!”
那年南氏大火,云舒本在睡梦中,对外界一无所知。那晚不知为何她睡得格外沉,竟缘花了好大力气才叫醒她,等在宅外的人是他的父亲,匆匆提醒了云舒便消失在暗夜中。
竟缘的父亲是云舒父亲的得力下属,那天晚上他做什么事情,云舒并不知道。半旬内,他父便阖族通告为背叛者,被处以极刑,尸骨扔至乱葬岗。
竟缘一家由上将罚没至家奴,他在宗祠跪了整整两个月,日日背诵其父罪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