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巷子还是比较的,但尚算是干净整洁的。
石白带着萧君珩走到了巷子里偏后面的一扇木门前,便轻轻的敲了敲门。
斑驳的木门便立刻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几岁的孩。
见到石白,便立刻对着门里喊道“娘,客人来了。”
然后便让开了身,让萧君珩一行人进去。
萧君珩打量了那斑驳的木门两眼,便跨进了院子里。
只瞧见那的院子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坛子还有晒满了衣裳被铺等,甚是凌乱。
院子旁的侧房里传来了“嗞呀”一声的开门声。
里面出来个包着头,穿着粗布衣裳的大婶。
那大婶认出了石白便是之前给她银子的人,便爽朗的道“您几位是贵客,实在不好意思,家下是做酿酒的,这。。。实在是腾不开手收拾了,您几位请见谅。”
萧君珩也不嫌弃,直接在院子里走了走,似乎试图找到当年晚晴一家在这里生活的影子或者印记等。
那大婶便对着正在院子里玩着的孩子道“乖儿,去给几位贵客倒些水来。”
云松却道“这位大娘,不必如此客气,倒是我等叨扰了。”
那大婶瞧着萧君珩一行人所穿不俗,出手豪爽,便知道都是大人物,哪里能看得起自己家的白水呢,自是也不坚持,只笑了笑,点零头。
萧君珩沉默无声的打量了院子半响,又瞧了瞧那几间甚是古旧的屋子,眼底里都是黯然。
过了一会儿,萧君珩便问道“这位夫人,请问,您是从何时,开始赁了这间院子的。”
那大婶听见面前这位甚是富贵的公子哥儿言谈之间甚是有礼尊敬,甚至文绉绉的,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过她呆了一会儿之后,便爽利的道“好几年啦,之前的住在这里的人家搬走了之后,我便带着孩子赁了进来啦。”
萧君珩瞧着那些酒坛子,沉声问道“你可知之前的人家是哪户人家?”
那大婶也不拘束,一边打开了酒坛子开始酿起酒来,一边道“听过,好像是姓慕的,一家三口,两个老人家离去了,只剩下闺女了,后来那闺女也离开了,这屋子便赁给了我们娘俩了。”
萧君珩瞧着眼前的陈旧的屋子还有特别狭的院子,斑驳的木门,之前那些年里,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成长的么?
是不是院子里也摆放着这么些旧坛子,她细嫩的手,也要这样搬搬抬抬的酿着杏花酒,跟着她娘,推着车,或者挑着担子,出去叫卖杏花酒?
是不是也是这样,窝在这个陈旧的院子里,每日里做着绣活儿,拿出去寄卖?
萧君珩想着想着,眼前似乎就出现了那个娇弱的晚晴,她静静的坐在这个院子里,不声不响安安静静的缝制着绣品,还要自己吃力的打水浣衣等。
就这么几步的院子,就那么陈旧的屋子,她却住了那么些年。
萧君珩心里的酸楚一拥而上,只恨自己没有早日找到她,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