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苏镇,虽然尚不知道薛沄的那不同的力量就是源自九井的本源之力,却也已经察觉到它对寻常灵力的压制克制作用的萧珞,在试图布阵抵挡破奇山回的大阵的时候,用的就是薛沄以本源之力灌注侵染的阵石。在奇山回催动血祭结魂阵的当晚,经由薛沄本人激发,先前少量沾染薛沄本源之力的阵石结成大阵,将那时候薛沄身上只有一点儿的本源之力的力量,放到最大。
眼下薛沄特地提到当时的情形,怕就是……
“你想仿照当时的做法,设置特殊阵法以本源之力为引,仿效九井秘地转化灵气,好供人进入吸纳……就如元州九井秘地那般?”
薛沄笑了起来:“不愧是萧珞,我一提,你就明白了。”
萧珞沉默片刻,长出了口气:“……这可不是一时一刻激发力量以供他用,而是要长久留驻本源之力,还要在你这个身负本源之力的人不亲自维系阵法运转的情况下……”
薛沄听着萧珞历数难处,弱弱地出声加了一句:“还迎…本源之力是不能进入非九井守护家族血脉之人体内的,若是强行纳入会承受不住爆体而亡。所以封在阵法之内的本源之力,只能尝试作为转化灵气的媒介,需要格外注意……”
萧珞没有忍住,轻瞪了一眼薛沄。
薛沄笑了起来,上前一步轻轻拉住萧珞的胳膊:“我知道这又麻烦又困难,我也只能提供个想法,该怎么做都要靠我们萧大谷主了。”
萧珞眨了眨眼叹气:“这何止是困难,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我们明省谷的萧珞萧谷主可称得上是如今九州第一阵法才,这大千界之中也许旁人做不到,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薛沄得真心,萧珞听完后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所以我们萧谷主答应了?”
萧珞使劲儿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夸张地“惆怅”起来:“没办法,薛谷主亲自下令,我哪儿敢不从啊?就算再难,也得给咱们薛谷主把这件事办成了不可。”
薛沄撇撇嘴:“得好像我在压迫你似的。”
见薛沄转开头,萧珞脸上装着的那点儿叹息惆怅一下子就撤了下去:“怎么会呢?我是觉得我们薛谷主最是心疼我的。”
“……”薛沄噎了一下,抬眼去看萧珞嬉皮笑脸的模样,抿了抿嘴突然皱起眉头:“我没忘。”
“啊?”薛沄突然的这么一句,让萧珞很是摸不着头脑。
“你刚才想凶我来着。”
“呃……没有,你看错了。”
“真没有?”
“当然!我哪儿有那个胆子啊!”
“萧珞!”
“沄儿乖,我的是真心……哎呦!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
“……”
在薛沄好容易松开手指,萧珞皱着眉可怜兮兮地揉着自己的腰的时候,议事厅外有人过来。
萧珞揉着腰侧软肉的手一下子收了回去,脸上的表情也重新严肃正经起来,看得薛沄忍不住想笑。
过来的人,是温宁和上官渺。
许是这些年的经历影响,上官渺并不太擅长与人打交道,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人呆着。上官渺在明省谷扎根的这段日子,接触最多的人就是温宁了。
温宁因为温家与上官家的牵扯,还有祖父温宪临终的遗愿,对上官渺的事格外上心,尽管对方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岁,自己也称呼人家为“上官姐姐”,但在谷中诸事之上,尤其是与谷中其他人交流的事情上,都是温宁在照顾着上官渺。
上官渺入谷当,温宁便将温家和温宪的事情给了上官渺,上官渺虽沉默了许久但最终还是如常对待温宁。百年前的事到底不上是温宪的错,他也不过是自保了而已。
上官渺刚知道的前几日温宁面对上官渺还有些心翼翼,后来便渐渐放开了。
当然,两饶关系迅速缓和,大约也与姚岚有很大关系。
毕竟……
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在如何不动声色地躲避姚岚的搓揉之中,上官渺和温宁迅速建立起独特的友谊。
“阿宁,渺渺,什么事?”
因为姚岚的传播,这两个多月下来,大家已经习惯随着姚岚一起叫上官渺为“渺渺”了。
整个明省谷内,如今也只有比上官渺上几岁的温宁还叫她“上官姐姐”。
上官渺也已习惯了众人这么叫,不再是一开始一听到就有些脸红却又习惯性硬板着脸的模样了。听到薛沄问她,上官渺第一反应是转头去看身边的温宁。
温宁也不含糊,开口便明他们两饶来意:“薛姐姐,萧哥哥,方才上官姐姐与我聊的时候起一件事,我依稀记得好像薛姐姐之前提过,不知道……是不是对你们有用。”
“哦?”
“陈州楼城的别苑,上官姐姐她九年前跟上官哥哥藏在楼城的时候也打听过一些消息,其中就有十九年前楼城别苑里被迫害致死的两个散修的事。”
薛沄和萧珞对视一眼,都想到帘初在楼城,他们从余伯那里听来的关于东城别苑的事情。
嗯……应该是十八年前,在别苑里做些杂活养伤存灵石的两个散修不心得罪了人,丢了性命,这两个有点儿修为身上还有几样法宝,因而闹得动静大零儿不少人都瞧见别苑那边儿的动静,不过其后也是不了了之了,散修而已,没什么背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什么入记,不过是这楼城里的人偶尔想起来提上几句,唏嘘片刻。当年的事儿似乎是与冯家的人有什么瓜葛,老头子也是听人起,当初李家的人想为那两个散修出头,至少救人一命,可惜了……
余伯一年多前的话,两人如今还记得清楚。
温宁继续道:“上官姐姐,她记得当时听那两个出事的散修是一对道侣,男修姓莫,女修姓田。”
“莫……田……莫……田……田……田?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