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老师都说不要打,要耐心教育,到了小沙木身上,老师瞪着眼说木沙:“你跟小孩子讲什么道理?不听话就打。”
木沙跟吴前说起这些,成了他饭桌上的谈资。他却不知木沙面对这些时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
木沙也会跟杨姐提及,似乎也只是为了填补自己信息上的空白。
话说过后,她又有些迷惘,她喜欢孩子有点特别,但不希望她特别能惹麻烦。
一次,木沙去接小沙木,在二楼老师办公室找到她。园长助理黄老师抱着她。
这个樱桃小口,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和蔼可亲的女人把小沙木交到木沙手上。小沙木扑到木沙怀里,还在她嘴上亲了一口。
“这么懂事的呀。”老师语带夸奖,木沙喜悦之外,也有一些尴尬。
“这孩子吧,也不是坏,就是好奇心太强,精力又太旺盛。哪儿都想看看。感兴趣的话也能安静地玩会儿,要不感兴趣,谁都犟不过她。我看她跟着你倒挺乖的。”
木沙认真地听着,对老师中肯的评价十分感激。
“你这么想你的妈妈的呀,你马上就可以跟着妈妈回家了。”老师拉着小沙木的小手,又对木沙说道:“带嘛确实有些难带。主要是她坐不住,又不会说话。”
木沙有些难为情,嗫嚅着建议道:“要不我再添点钱吧?”
“不是这么回事。我们收费都是有依据的。不能因为孩子难带就额外收钱。要不这样吧,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我们老师多用点心,你在家呢也跟她多沟通沟通。学校是集体生活,我们老师的精力也有限,照顾不到的地方呢,也请你多见谅。”
两个星期后,木沙实在过意不去,说出退学的想法。园长说再观察观察。
开学第三周,老师坚持不下去了。木沙在接孩子的时候,园长找到她。
“你家孩子的情况呢,老师们向我反应了。别的还好说,主要是她坐不住,到处乱跑。教室也去,办公室也去,会议室也去,就连我们住的楼上她也去。整个学校没有她不去的地方。你也知道的,你来接她,没两次能在她自个儿的教室找到她的。”
园长是个五十左右的女人,穿着得体,言行随和。她转着圈指了一遍,接着说道“我办幼儿园也近二十年了,从事幼儿教育的时间还更长些。见过的孩子,遇到的情况也不算少了。你孩子这种情况还真不多见。我们老师都觉得,孩子有点多动。不过她还小,也不必太急着往医院送,多观察观察。”
“你也是明事理的人,我是这么个意思。你先把她接回家,过半年看看,明年再来。孩子的变化是很大的。这主要是为了安全考虑。就今天下午,老师又找不着人了。找了半天,才在温喷泉旁边发现她。喏,就那里,又是水又是石头的,你看多危险。”
木沙早就有了退意,现在见园长都出马了,更没什么好说。是啊,再和善的老师也禁不起这样折腾。孩子是魔王,她这个母亲简直成了老师的仇敌。
“好的。我也是这个想法。”
“哎,那就劳烦你多费点心。学费呢,按照以往的惯例,要是自个儿退学,我们是不退学费的。你这种情况属于学校劝退,我们会按月计算,该退多少就退多少。”
退钱?老师这三个星期在小沙木身上所耗的心血比半年在小木沙身上耗费的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木沙是穷人,在钱上的慷慨是那么虚伪,无论心里想些什么,手却没有缩回来。
于是小沙木退学了,木沙不在状态的尝试就此搁浅。
虽然小沙木让她受尽白眼,可她有她的好,孩子般的果断无畏正是木沙所缺乏的。
自然,给别人惹麻烦是不对。不过,倘若木沙给的世界可以更广阔丰富一些,孩子的脚步可以更自由一些,小沙木是很值得可爱的。而且,无论什么样调皮讨厌的小妖精都要睡觉,睡梦中的他们又都无一例外的都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