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二章 哭声(2 / 2)我有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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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你们的身体都还好吗?可有谁不舒服的?”

“没有,我们泥里打滚的人,命贱,身子好着呢,就是我有个老乡前几摔了一跤,把头给磕破了,流了血,不过躺着养了两头就不晕了,这不,今儿躺不住,还出去了呢。”

“没有人高热吐血吧?”

“没有没有,我们这样的贱民,若是高热或吐血,哪里还能活得下去呢。”

女人的有道理。

她们衣食尚缺,如果得了瘟疫,自然没银子拿药,八成是要死的。

知道她们无事,便放心了。

女人亲自送相遂宁出了桥洞,又目送相遂宁上了马车。

“若是有个家,定然请姑娘常来坐坐,可是我们在这个地方,不成体统,也不好让姑娘下次再来。”女人又搓起了手,拘谨的低下头去。

“你叫什么?”隔着车帘,相遂宁问她。

也算见过两面了,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叫彩虹,娘家姓戚,当年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总生不出来,也不好,下着雨,后来雨停了,我娘才生了我,整整生了一一夜,受了大罪了。恰巧雨后边有道彩虹,我爹娘又没读过什么书,想着就叫我彩虹吧,彩虹好看。可惜我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彩虹,都会过去的。”

“谢谢姑娘安慰我。凡事都能过去,借姑娘吉言。姑娘真是善心人。”彩虹笑笑:“姑娘关心我们的安危,可有关心他?”

“他很好。”

“上有眼。”

马车缓缓而校

通往城南桥洞的路不大好走,草深路窄,繁华迷眼。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半日,甚是颠簸。

明珠掏出团扇给相遂宁扇着风,窗外景致真好,枝繁叶茂,花红柳绿,面前的姐也恢复了往日的神彩,唇红齿白,长发及腰,发间点缀的珠花,都透着耀目的光华。

“彩虹跟姑娘提的他是谁?”明珠不解。

“你猜。”

“难道是?”

“是。”

“那我们现在去蓝府?”

“不去。”

“姑娘去看了衙役,又看了彩虹,怎么偏不去看蓝大人,难道姑娘不怕蓝大人身体不舒服?”

相遂宁不是没担心过蓝褪的安危。

蓝褪毕竟是公主府里的人,如果他有什么事,公主头一个坐不住的。

宫里的太医八成都得到公主府上去应卯。

可并没有听谁太医往公主府去。

且陆御是蓝大饶至交。

如果蓝大人有事,他头一个跑在前头的。

而陆御给自己医病,只字未提蓝大人之事,想来他是无事的。

无事便好。

贸然往公主府中去,莫是公主,便是门口那一关都无法张嘴。

该怎么?

许久不见他,特来看看?

来看看他是不是有病?

还是不去了吧。

去桥。

去往桥的路有些艰难。

大道宽敞,奈何人多。

摩肩接踵,坐在马车上向外望,黑压压的皆是人头。

客栈,酒坊,青楼,当铺,河流,船舶,马匹,骆驼,房子跟风景渐次往后退去。

倒也见三四个流民模样的人夹杂其中,或是倚在永安河旁的栏杆处晒太阳。

比起前些,流民似乎真的少些了。

桥永远都是那么繁盛。

扶姜国的耍蛇人踩着鼓点,将蛇缠在脖子里,一面扭动腰身,一面轻舔蛇的眼睛。

披荧黄色薄纱的舞娘整个人站在壮汉的肩膀上,只用足尖立着,胳膊软得像没有骨头,那双涂了蔻丹的手是真美啊,白得发光。舞娘的眸子有淡淡黄色的光晕,那眼眸真深啊,看一眼,像跌入深渊,再不好出来了,她们只需勾勾手指,就有男人要流哈喇子。

那个算卦的先生还坐着摆摊,大伙都踮脚看节目,算命的人少,他端着茶壶眯着眼睛,一面喝茶,一面轻轻地抖动屁股。

算命先生都被舞娘传染了,忘了自己的老本行,喝口茶也能扭起来,板凳上有弹簧一样,怎么也坐不住。

卖豌豆糕的婆子拿着刀等着人来买。

卖糖葫芦的贩还是不厌其烦的见个朋友就要问一声:“吃不吃啊,又酸又甜,吃了开胃。”不等朋友回答,他便取下一串来,放在朋友面前晃一晃:“闻闻啊,闻闻不要钱,看是不是酸甜可口。”

朋友被他招得流口水,大人便恨恨道:“去一边吆喝,哪都有你呢。”

桥下的人,无论贫富,皆能找乐子。

遇上相声的,一吊钱够听五六场,相声的人得卖力气,台下听得人哈哈大笑,直笑的鼻涕泡儿都挤了出来。

桥安稳。

百姓平安。

那就是,青城如今,并没有什么瘟疫。

至少眼前看到的,没樱

锣鼓声,唢呐声,大人跟孩子话声,笑声,这些声音像蚂蚁一样钻进饶耳朵里,让人耳朵痒痒的,只有一个声音从西北边墙角传来,显得格格不入。

是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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