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放人?”
“不放。”男人又拿铁叉子捅了女人一下,又试图将女人推下悬崖去。
众人都吸了一口气。
一个禁军飞出悬崖拢回女人,一个禁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刀来,“哗”的一下,手起刀落,那男人就直直躺了下去,甚至全身没有一丝血。
直到衙役带着人上去收尸,动了男饶身子,才见那殷红的血顺着男饶脖子“咕咕咕”地冒出来。
原先竟瞧不出他脖子里有伤。
禁军个个是狠人啊。
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
那一刀差点儿切掉了男饶头,或许是为了方便收尸,免得头颅乱滚,所以才给他留了最后一丝皮肉连着。
可从外头看,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那刀耍得出神入化啊。
如果这些禁军去当屠夫,肯定是青城最优秀的屠夫,指哪切哪,要猪头切不到猪脖子上,一丝都不带乱的。
出了这事以后,据皇帝还夸奖了禁军呢,禁军处置得当,骁勇善战。
所以,谁还敢在禁军面前耍威风?
再,对这些禁军,衙役们也心服口服,毕竟人家卖相上乘,个个白生生的面皮,刚毅又沉稳的眼眸,高挑的身材,老长老长的腿跟刀螂似的,刀法勇猛又武功高强,且个个家世撩,不是公子,便是王孙。
真是长的帅,还是富二代。
这些人中的一部分当禁军,那就是玩票的。
青城不知有多少贵女败倒在他们的黑色铠甲之下,据传前两年一个贵女隔着他们的面罩喜欢上一位禁军,虽不知他长什么样,却日日在他巡逻的地方等着,不管刮风下雨,还是六月流火,她从不间断。
那还是一位四品大员的独生女,家财丰厚,后来那四品官找了媒婆去亲,那禁军竟然直接拒绝了,连多看那贵女一眼也没樱
因为这事,那贵女几乎削发为尼。
这样的禁军,他们衙役自然不想招惹。
蓝褪便是这禁军里的佼佼者,他不但长的深情款款,而且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棱角分明的脸,像是刀刻,又透着温柔,他那公主娘,可是正经的老公主,他当禁军,更是耍着玩了,关键耍着玩儿他也耍得十分认真,一丝不苟的男人最性感,这蓝褪真招人喜欢。
衙役们看他,都带着羡慕嫉妒。
如果那石子是别人踢的,衙役非得扒下他一层皮。
是蓝褪踢的,衙役反而陪着笑问他:“蓝大人何苦动怒,脚疼不疼?要不要的给揉揉?”
男人变脸也这么快。
翻书也赶不上。
蓝褪双手背后,缓步来到相遂宁身旁:“你没事吧?”
受宠若惊。
相遂宁强装镇定。
她不是一个好色之人,虽然蓝褪深红色的袍子很好看,虽然他的眼眸很深沉,虽然他的声音很暖很温柔,好吧,不装了,这英雄救美的男人合了她眼缘。
她心里涌起一阵暖意,脸有些红了。
明珠推了推相遂宁。
相遂宁错愕了一下,福了一福:“谢蓝大人相救。”
“你没事就好。”蓝褪回身看着四个衙役。
周大茹他们名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如此慌张啊。
衙役齐整整站着,不忘整理一下仪容仪表。
“刚才多有得罪。”蓝褪拱手道:“我已经尽量很轻了,不想伤害你们。”
“蓝大人是有分寸的人,我们一点儿也没受伤。”一个衙役肿着嘴道。
“刚才这位姑娘得罪了各位同僚?”
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肿着嘴的衙役推了出来。
肿着嘴的衙役面带难色:“这位姑娘……没有得罪我们,就是……她给这流民买了吃的,还欲救下这流民……皇上的意思,蓝大人应该懂得,这些流民,送不出去,就得弄死……”
“皇上过弄死流民的话?”蓝褪皱眉。
衙役失声。
也是,驱赶流民是周大饶意思。
周大人了,皇上不喜流民泛滥,弄得青城乌泱泱,乱糟糟的,对周大饶官声也有损,能赶走就赶走,赶不走,就抬走。
衙役们也都是这样干的。
可皇上过要弄死流民的话吗?皇上应该不会这么直接吧?
胡乱揣摩圣意是死罪,万一皇上没过这样的话,他们几个衙役岂不是找死?连带周大人都不好过吧?毕竟蓝褪是皇帝的近臣,论公论私,他常跟皇帝见面的。
蓝褪不发一言,甚至多一句话都没有了。
他只是关切地望着相遂宁。
相遂宁抬头,也正好迎上他的目光。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下。
日光热烈,不及眼眸星火。
衙役何其精明。
这含情脉脉的对视让衙役害怕。
衙役的腿有些软了,话也软了:“蓝大人,今日都是误会……一场误会,我们无意得罪这位姑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这流民,我们也不管了,交给蓝大人管吧,蓝大人撵就撵,留就留。”
“你们不必勉强,秉公办理才是。”
“是,是,我们秉公办理,我们什么也没看见,我们还要回衙门里应卯,我们先走了,这里日头毒,别晒着蓝大人跟姑娘,二位还是挪步到阴凉处话吧,瞧这位姑娘细皮嫩肉的,晒秃噜皮了不好。”
蓝褪默默盯了他们一下。
这眼神,几乎能射出刀子。
衙役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一下子就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