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涉手里的人都是她外公亲手训练出来的,他们被海上的漩涡卷到这里来,连最小的丰臣靖彦都没事儿,别人更不可能有事,关键是她要怎么离开这里去找别人。
越想着这事儿徐涉越发愁,她慢慢往嘴里灌着酒,没一会儿就晕晕乎乎的了。
这里的酒不比她那个时代的果子酒,这酒更纯,也更烈。
徐涉往自己铺上一躺,感觉自己眼前的景象都在打转。
“二姐!二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
脑子里传来了自己三弟徐枢的声音,徐涉一个激灵清醒了,可她的身体又动弹不得,眼前的景象也还是打转儿的。
“二姐,你没事就好,我和大姐无事,你不必担心,二姐,你若是行动自由便去看看黑水山山下的暗道还在不在,如果在,那说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暗道的标记是旧鬼魅的标记,切记!”
徐枢的声音渐渐消失,徐涉一下子从铺上坐了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去桌前灌了自己一大碗白开水。
这是怎么回事?她到这里还能听到徐枢说话?
不对,是徐枢有办法联系的到她!
徐枢也知道她爱喝酒!
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爱倒腾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要不是圣上逼他,他是不会做那个职方司的院司的。
大姐徐藻是徐家的长女,自然要守着徐家;弟弟徐枢是徐家的长子,自然也要安稳在职方司里坐镇;而她这个二女儿便只能像自己父亲年轻的时候一样,海上远陆到处跑了。
徐涉揉着发疼的脑袋出了门,夜风将她吹的更清醒了,院子里有黑风寨的两个汉子替她守着门,瞧见她出来,一个汉子笑着和她打招呼:“哎,徐大姐!”
“嗯,刘海哥……”
“咋了?水土不报?脑袋疼?”
“刘海哥,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一个黑水山?”
徐涉倚着木桩子看着眼前的汉子,那位刘海哥看了自己的同伴好一会儿,他同伴突然悟然大悟地开口:“我听老人们说,黑风山原来就叫黑水山,黑水河干涸了,村民们开始在山下种地了,一开始打仗,这边还逃过来了不少流民,大家口音一传,传变了音,这儿就开始叫黑风山了。”
徐涉又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刘海哥,你能不能给我弄些纸笔过来?”
“好,你等着,我马上去拿!”刘海哥敞着短衫吭哧吭哧地跑远了。
“这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哈,丫鬟也识字儿!”另一个汉子感叹着。
徐涉眨了眨眼问:“雷占彪不识字?”
“我们大当家识什么字儿!二当家识的也不多,还是那小白鼠来了以后,二当家的才让他把自己师父以前寄的信一封封地给念了,还写了回信!”汉子颇为得意,像丰臣靖彦是他家的人一样。
“你们这边有专门写信的先生吧?”徐涉努了嘴。
“那不得下山去镇上找么,二当家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师父都在信里说了些啥呀。”汉子嘿嘿地笑了。
徐涉抬脸看着空中的弯月,雷桂花之前说见过她,一定不是在说胡话,而且重男轻女的年代雷占彪不识字,雷桂花反而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