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道:“我听到了孔子。”
慕容楮道:“还有公孙枝,百里奚。”
虎子问:“你知道他们是谁?”
慕容楮道:“你不知道?”
虎子道:“不知。”
慕容楮就告诉了虎子,虎子应声,易筐接着道:“子路与子贡相与而言曰夫子逐於鲁,削迹於卫,伐树於宋,穷於陈蔡,杀夫子者无罪,藉夫子者不,夫子弦歌鼓舞,未尝绝音,盖君子之无所丑也若此乎。”
“颜回无以对,入以告孔子,孔子憱然琴,喟然而叹曰由与赐小人也,召,吾语之,子路与子贡,子贡曰如此者,可谓穷矣。”
“孔子曰是何言也,君子达於道之谓达,穷於道之谓穷,今丘也拘仁义之道,以遭乱世之患,其所也,何穷之谓,故内省而不疚於道,临难而不失其德,大寒既至,霜雪既降,吾是以知松柏之茂也,昔桓公得之莒,文公得之曹,越王得之会稽,陈蔡之厄,於丘其幸乎。”
“孔子烈然返瑟而弦,子路然执而,子贡曰吾不知天之高也,不知地之下也,古之得道者,穷亦乐,达亦乐,所乐非穷达也,道得於此,则穷达一也,为寒暑风雨之序矣,故许由虞乎颍阳,而共伯得乎共首。”
慕容楮问虎子:“你还听明白了什么?”
虎子摇头道:“没有了。”
慕容楮点头道:“我也是。”
易筐道:“谢慈,这些又说的是什么?”
虎子道:“似乎与孝道无关了。”
慕容楮在旁应声。
谢慈道:“这些讲说的是能显赫地建立功名,是天意,因为这个缘故,就不慎重地对持人为的努力,不行,舜遇到尧那样的明君,是天意。”
“舜在历山耕田,在河边制陶,在雷泽钓鱼,天下人很喜欢他,杰出的人士都跟随着他,这是人为努力的结果。”
“禹遇到舜那样的明君,是天意,禹周游天下以便寻求贤德之人,做对百姓有利的事情,那些积阻积水的河流湖泊,凡是可以疏的,禹全都疏了,这些就是人为的努力。”
“汤遇到桀那样的君王,武王遇到封那样的君王,是天意,汤武王修养自身品德,积善行义,为百姓忧虑劳苦,这是人为的努力,舜耕田捕鱼的时候,他的贤与不肖的情况同当夫子时是一样的。”
易筐道:“天意?这都是天意?”
慕容楮道:“我也认为这是天意。”
虎子道:“一定是天意吧。”
易筐皱眉道:“为何?”
谢慈道:“我不知道。”
慕容楮道:“你看,谢慈都不知道,肯定是天意了。”
谢慈不知道说什么。
易筐便皱着眉头不说话了。
谢慈继续说道:“他在没有遇到有利时机的时侯,带领自己的下属耕五谷,捕鱼,编蒲苇,织鱼网,手脚磨了茧子都不息,然后才免于冻饿之苦。”
“他在遇到有利时机的时侯,即位当了天子,贤德的人全归附他,所有的人都赞誉他,男男女女都非常高兴,没有不爱戴喜欢他的。”
“舜亲自诗道普天之下尽归依,无处不是王的土地,四海之内皆归顺,无不是王的臣民,用以表明自己全都有了,全都有了,他的贤德并没有增加,全都没有,他的贤德并没有减损,这是时机的有无使他这样的。”
慕容楮道:“这都是因为时机?”
虎子道:“应该说是天意。”
易筐道:“时机是时机,天意是天意,怎么能一样?”
虎子道:“我认为是一样的。”
易筐道:“我看一点也不一样。”
慕容楮没有再说话。
谢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道:“百里奚没有遇到有利时机的时候,从虞国逃出,被晋国抓走,后在秦国牧牛,以五张羊皮的价格被转卖。”
“公孙枝见到百里奚以后很喜欢他,把他推荐给秦穆公,过了三天,请求委任他官职,穆公说用五张羊皮换了他来却委任他官职,恐怕要被天下人笑吧。”
慕容楮道:“所以秦穆公没有任用百里奚?”
谢慈道:“任用了,公孙枝说信征贤人而任用他,这是君主的英明,让贤人而自己甘居,这是臣子的忠诚,君主是英明的君主,臣子是忠诚的臣子,他如果真的贤德,朝廷内外都将顺服,敌国都将是惧,谁还会有闲暇笑。”
易筐道:“秦穆公相信了公孙枝的话?”
谢慈点头道:“对。”
虎子道:“那百里奚是个聪明的人吗?”
谢慈道:“是聪明的人。”
慕容楮道:“当然是聪明的人了!”
谢慈继续道:“穆公听了公孙枝的话,就任用了百里奚,他出谋略无不得当,做事情必定成功,这并不说明他的贤德增加了,百里奚即使贤德,如果不被穆公重用,也必定没有选样的名声,现在怎么知道世上没有百里奚这样的人呢,所以君主中想要寻求贤士的人,不可不广泛地去寻求。”
虎子道:“有道理。”
谢慈道:“孔子在陈国和蔡国之闻于困境,七天没粮食,煮的野菜里也没有米,宰予饿坏了,孔子瑟伴奏歌,颜回在外面择野菜,子路跟子贡一起说道先生在鲁国被逐,在卫国隐居,在宋国习礼时被人赶走,在陈国和蔡国遇到困境,要杀先生的人没有罪,笑先生的人也是,而先生歌声从未中止过,君子竟是这样吗。”
慕容楮问:“然后呢?”
易筐道:“孔子知道吗?”
谢慈道:“颜回把这些话告诉了孔子,孔子很不高兴,叹息着说仲由和端木赐是小人啊,叫他们来,我告诉他们。”
虎子道:“孔子说了什么?”
慕容楮道:“是啊。”
易筐也看向谢慈。
谢慈道:“子路和子贡去见孔子,子贡说像现在这情况,可以说是困窘了,孔子说这是什么话呢,君子在道义通达叫通达,在道义困穷叫咀穷,现在我固守仁义的原则,因而遭混乱世道的祸患,这正是我应该得到的境况,怎么能叫困穷呢。”
易筐道:“应该得到的境况?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虎子道:“我也是不明白。”
慕容楮道:“我也是。”
三人看向谢慈。
谢慈道:“我也不知道。”
闻言,慕容楮道:“不可能。”
易筐也道:“谢慈肯定知道。”
谢慈道:“为什么我肯定知道?”
易筐愣了一下,然后不知道说什么,虎子问道:“谢慈,你真的不知道吗?”
谢慈笑道:“真的。”
慕容楮道:“谢慈,你真的不知道圣人此言说的是什么吗?还有,这些苦都是为了什么?为何要去鲁国和卫国,还有宋国和陈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