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3章 燕(2 / 2)墨摘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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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慈看了道:“这书是我誊抄的,书肆当然没有。”

慕容楮听了道:“那我能借吗?”

谢慈道:“你拿银子,书就是你的了。”

慕容楮就把剩下的银子都给谢慈,谢慈拿着银子,呆了一下,道:“行,这几本书是你的了。”

慕容楮拿着书问道:“你为什么誊抄这么多书啊?”

其实不是自己誊抄的,都是谢甫田誊抄的,谢甫田之所以誊抄这些书,是为了打发时间,也没为什么。

想了想,谢慈道:“忘了。”

慕容楮看向谢慈愣了一下,“忘了?怎么会忘了?”

谢慈道:“我从小体弱多病,有时记忆不好。”

慕容楮面无表情的点头,道:“是吗。”

“是啊。”

慕容楮拿着书看,谢慈把白菜拿走,去看了看阿宁,见阿宁似乎在找什么,谢慈就问道:“怎么了?小河又不见了?”

阿宁摇头道:“不是,我在找抓鱼的罐子。”

谢慈闻言,愣了一下,道:“你还真的要去抓鱼虾?”

阿宁道:“对啊。”

谢慈无言片刻,道:“那我可不去。”

“为什么?”阿宁认真的看向谢慈。

谢慈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无奈道:“到了冬天再抓。”

阿宁道:“可是冬天河都结冰了,还会有鱼虾吗?”

谢慈说:“那也没事,可以用锄头打开,肯定有鱼虾。”

阿宁听了,犹豫了会儿,点头道:“好!”

谢慈松了口气,听到院子里易筐的声音:“孟田文出行五国,至楚,楚有象榻,郢之登徒直送之,不愈行,见孟田文门人公孙戍曰臣,郢之登徒也,直送象榻,象榻之值千金,伤此若发漂,卖妻子不足偿之,足下能使仆无行,先人有宝剑,愿得献之。”

“你读的是什么?”慕容楮问。

易筐道:“不知道。”

慕容楮道:“不知道你还读?”

易筐问:“你知道吗?”

慕容楮摇头道:“不知道。”

易筐听了,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读的,等我读完了,就问谢慈说的是什么,问了我就知道了,若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就不读不问,那就肯定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易筐这么说,慕容楮没有再说什么。

只听易筐继续道:“公孙曰诺,入见孟田文曰君岂受楚象榻哉,孟田文曰然,公孙戍曰,臣愿君勿收,孟田文曰何哉。”

“公孙戍曰五国所以皆致相印于君者,闻君于齐能振贫穷,有存亡绝之义,五国英杰之主,皆以国事累君,诚说君之义慕君之廉也,君今到楚而收榻,所为至之国,将何以待君,臣戍愿君勿收。”

看易筐读的认真,慕容楮放下书,也看过去,易筐没有在意慕容楮,只是道:“孟田文曰诺,公孙戍趋而去,未出,至中闺,君召而返之,曰子教文无收象,甚善,今何举足之高,志之扬也。”

慕容楮这时道:“我好像听明白了一些。”

易筐点点头,继续道:“公孙戍曰臣有大喜三,重之宝剑一,孟田文曰何谓也,公孙戍曰门下百数,莫敢入谏,臣独入谏,臣一喜,谏而得听,臣二喜,谏而止君之过,臣三喜,输象榻,郢之登徒不愈行,许戍以先人之宝剑。”

这时,慕容楮又道:“我好像听过。”

易筐没管慕容楮道:“孟田文曰善,受之乎,公孙戍曰未敢,曰急收之,因书门版曰有能扬文之名,止文之过,私得宝于外者,疾入谏。”

话落,谢慈走了过来,慕容楮见易筐读完了,就看向谢慈,问道:“谢慈,这些说的是什么?”

谢慈道:“这说的是孟尝君出行五国,听过吗?”

易筐摇头道:“没有。”

慕容楮皱眉道:“我好像听过,但是记不起来在哪里听的了,应该是在京城。”

“谢慈,你能给我们讲一下吗?”易筐问。

谢慈点头道:“嗯。”

两人就不说话了,谢慈道:“这讲的是孟田文出巡五国,到达楚国时,楚王要送给他一张用象牙制成的榻,郢都一个姓登徒的人正好当班护送象榻,可是他不愿意去,于是找到孟田文的门客公孙戍,说我是郢都人登徒,如今我当班护送象榻给孟尝君,可是那象榻价值千金,稍有损坏,就是我卖掉妻子儿女也赔不起,先生您如能让我免掉这个差事,我愿意把先人的宝剑给您作为回报。”

“姓登徒?我还是第一回听说。”慕容楮道。

易筐说:“我听过这姓氏。”

“你见过这个姓氏的人?”慕容楮问。

“没有。”易筐道:“只是听过。”

“哦。”

慕容楮又道:“那这公孙戍答应了吗?”

谢慈点头道:“公孙戍答应了他,于是公孙戌去往拜见孟田文,说贤公准备接收楚人馈送的象榻吗。”

易筐皱眉道:“公孙戍收宝剑,和孟田文收象榻有什么区别?”

慕容楮道:“当然有。”

“什么?”

“公孙戍又不是孟田文。”慕容楮说。

易筐道:“所以区别是什么?不都是收了别人的贽礼吗?”

慕容楮一噎,不说话了。

谢慈却没说什么,只是道:“孟田文听了公孙戍的话说是,公孙戌劝他不可这样做,孟田文向他询问其中的缘故,公孙戌说五国都把相印给您的原因是听说您在齐国帮助孤贫的,在诸侯中有存亡继绝的美名,五国君主这才以国事委公,这实在是仰慕您的仁义清廉,况且您在楚国就接收了象榻这样的重礼,巡行至其他小国,又拿什么样的礼物馈赠于您,所以臣希望您万不可收人之礼。”

“那孟田文听了公孙戌的话吗?”慕容楮问。

易筐道:“我猜会。”

谢慈点头道:“孟田文确实听了公孙戌的话,可是公孙戌离开后,才走到中门,孟田文就起了疑心,让人把公孙戌叫了回来说先生叫我不要接收象榻这个礼物,这固然是一项很好的建议,但为何先生如此开心。”

慕容楮也道:“为何?”

谢慈道:“公孙戌对孟田文说他有三大喜事,外加更得一柄宝剑,孟田文不知道公孙戌说的是什么就问他。”

“公孙戌说贤公门下食客何止百人,却只有他敢于进谏,此喜之一,谏而能听,此其二,谏而能止君之过,此其三,而为楚送榻的登徒,不愿意送,他曾答应事成之后,送臣一柄先人宝剑。”

慕容楮说:“其一其二说的都对,看来这公孙戌并非不是好人。”

易筐听了皱眉,但是没说什么。

“那孟田文听了公孙戌的话不会让公孙戌把宝剑还回去吧?”慕容楮又问。

谢慈听了却只是问慕容楮道:“你认为呢?”

慕容楮想了想,认真道:“我认为会。”

易筐这时说道:“以前学塾的夫子说过,我觉得这公孙戌是门客,理应谏言,但是不一定只有他敢谏言,若是换了旁人,说不定不为宝剑,也会谏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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