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易筐的话,慕容楮就问道:“所以你认为会,还是不会?”
易筐没说话,看向谢慈,谢慈就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在公孙戌之前,没有人去谏言,而那姓登徒的人也没有去找其他人。”
确实是这样,易筐应了声,慕容楮又问:“易筐,你认为呢?”
易筐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
慕容楮就以为他认为不会,然后便看向谢慈,问道:“那孟田文让公孙戌还宝剑了吗?”
谢慈摇头道:“没有,孟田文问公孙戌收宝剑了没有,公孙戌就说未得贤公许可,戌不敢接受馈赠,孟田文就让公孙戌收下了宝剑。”
“为啥?”慕容问。
易筐也看向谢慈。
谢慈道:“因为孟田文说谁能传扬他的名声,而进谏劝止他犯错,即使在外获得珍宝,也可立刻进谏。”
慕容楮听了,皱了皱眉,道:“我还是不太明白。”
易筐也道:“我也是。”
谢慈正要说什么,就见柳善庆来了,看到谢慈就问道:“守安,这布袋是你的吗?”
闻言,谢慈看过去,柳善庆拿着一个青布袋,绣着蜻蜓,看起来像是香囊,很旧了,不过看着里面似乎没装什么物什,谢慈瞧着眼生,就摇头道:“不是。”
“哦。”柳善庆道:“我在青林学塾外拾的,问了老先生,也不是他们的,我以为是你的,也不是阿宁的吗?”
谢慈道:“嗯,不是。”
这柳善庆终于回来了。
见也不是谢慈的,柳善庆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打算着等去了青林学塾,交给夫子。
柳善庆离开后,来找慕容楮的人来了,见了慕容楮,就道:“少爷,该回去了。”
时辰确实不早了,慕容楮和谢慈说了一声,就带着人离开了谢家,易筐也跟着走了,不多时,孙氏就回来了,见谢慈和阿宁回来了,就道:“午饭吃了吗?”
谢慈道:“吃了。”
孙氏就问:“找到善庆了吗?”
谢慈应声道:“找到了。”
“找到就好。”孙氏说着,道:“有人来了?”
“嗯,两个孩子。”谢慈说。
孙氏听了谢慈的话,笑了起来,谢慈道:“娘,怎么了?”
“没什么。”孙氏把草给驴子拿过去小声道:“你也是孩子啊。”
谢慈听见了,没有说什么。
谢大山回来,吃了晚饭,谢慈回屋继续琢磨佛门功法,系统提醒谢慈小心又吐血,谢慈没说什么。晚饭时孙氏看到白菜,以为是谢慈买的,就没问,也不知道是虎子送来的,谢慈也是忘了说。
翌日。
近午时,谢慈才起来,佛门功法只是琢磨,谢慈没有作什么,打算还是等见到无边和尚再说。
吃过午饭,谢慈教阿宁读书写字时,虎子又来了。
看到虎子,谢慈问道:“书你看完了?”
虎子笑道:“没有,我只是有看不明白的,过来问你。”
谢慈应了声,正要问,就见慕容楮和易筐也来了,看到他们,谢慈面无表情。
虎子见易筐和慕容楮拿着书,就道:“你们也是借书的啊?”
慕容楮和易筐看到虎子,想到昨天的话,两人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对!”
谢慈看着易筐等人,叹了口气,颇为无奈,自己快成为一个教书先生了是不是。
“慕容楮也就罢了,易筐,你不去学塾?”谢慈问。
易筐道:“学塾过两天才开。”
行吧。
谢慈先教虎子把不认识的字读了,然后才看向易筐和慕容楮道:“你们真的是来借书的?”
“真的是来借书的,也是来读书的。”两人道。
阿宁看看虎子等人,没有说话,安静的在写字。
虎子和易筐还有慕容楮座在竹桌前,易筐拿着书道:“这些我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谢慈看了看他拿着的书,不是自己的,于是道:“我看看。”
易筐道:“我读,你听。”
谢慈点点头,没说什么。
易筐就道:“子路见孔子,孔子问曰何好,曰长剑,子曰以子之能,加之学问,岂可及乎,子路曰学岂有益哉,子曰狂马不释策,弓不反檠,木绳则直,人谏则圣,学重问,孰不顺成,毁人恶仕,必近于刑,子路曰南山有竹,不柔自直,斩而用之,达于犀革,何学之有,孔子曰栝而羽之,镞而砺之,其入不益深乎,子路拜曰敬受命。”
“这些说的是什么?”易筐问。
慕容楮道:“我只听明白了孔子和子路,还有什么南山有竹,哦,还有马。”
易筐道:“你这么说,那我也听明白了。”
慕容楮道:“你明白了还问?”
易筐道:“我也只明白了孔子和子路,还有南山有竹。”
慕容楮不说话了。
谢慈道:“这些说的是子路拜见孔子,孔子问子路好什么,子路回答说喜好剑,孔子说我不是问这,以你的天赋,再加上学习,谁能比得上呢。”
“什么是好什么?”慕容楮道。
“好剑?”易筐说。
谢慈笑道:“就是喜欢什么。”
“那我明白了。”慕容楮说。
易筐也点头应声。
谢慈继续道:“子路说学习难道有好处吗,孔子说驱赶马的人不能放下鞭子,拿弓弩的人,不能丢下正弓的物什,木材经过绳墨作用加工就能取直,人们接受直言规劝就会通达,从师学习,重视发问,哪有不顺利成功的。”
“发问?”慕容楮说:“谢慈,我们这是不是就是发问?”
谢慈道:“算是。”
易筐说:“子路这么问,是认为学习不好了吗?”
“我还没讲完。”谢慈说。
两人应声,谢慈接着道:“子路听了孔子的话就说南山出产竹子,不经加工,自然就很直,砍下来用,为什么要学习呢,孔子说把箭的末端装上羽毛,把箭矢打磨得更加锋利,箭会不利吗,子路就向孔子施礼道感谢孔子的指教。”
慕容楮道:“就是要学习,学无止境。”
“对。”谢慈应声。
易筐说:“我听明白了。”
“明白就行。”谢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