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慕容楮的话,易筐也道:“是啊,既然不擅兵法,为何不向皇帝言明?他本来是御史大夫,似乎没有错事,可见他为文官是胜任的。”
谢慈道:“说了。”
慕容楮道:“他向皇帝言明了?”
谢慈点头道:“对,韩长孺当初担任御史大夫和护军将军,只是后来渐渐被疏远,贬官降职,而新得重用的年轻将军卫仲卿等又有军功,更加受到皇上的重用。”
易筐问道:“为何贬官降职?”
慕容楮也看向谢慈。
谢慈道:“各种原因我也不知道了,不过猜测应该和王恢领兵有关。”
听此,两人应声,易筐道:“那韩长孺怎么和皇帝言明的?”
谢慈就道:“韩长孺察觉被疏远,很不得意,领兵驻防又被匈奴所打,损失伤亡很多,内心觉得非常谘愧,于是上书朝廷,希望能够回到朝廷,但却更被调往东边驻守,心里非常失意而闷闷不乐,后来过了几个月后,韩长孺就生病吐血而死了。”
闻言,易筐和慕容楮愣了一下,道:“死了?”
谢慈点头道:“不错。”
两人听了皱眉,易筐道:“皇帝已经对韩长孺失望了?”
“嗯。”谢慈应了一声。
慕容楮道:“这都怪王恢和聂壹翁?”
谢慈道:“不是吧。”
易筐道:“那是什么?”
谢慈道:“命吧。”
“”
见两人不说话了,谢慈道:“怎么?”
慕容楮和易筐摇头道:“没什么。”
谢慈道:“还有一个武官的故事。”
易筐道:“等等,是不是韩长孺不够聪明?”
“啊?”谢慈愣了一下,道:“是吧。”
慕容楮道:“韩长孺没有卫仲卿的天赋。”
易筐道:“是啊。”
谢慈没说什么。
慕容楮又道:“话说回来,韩长孺可比卫仲卿年纪大吧?一个晚辈,是如何成为大将军的?”
易筐看向谢慈。
谢慈道:“是凭他自己的聪明才智。”
慕容楮道:“谢慈,你知道卫仲卿的故事吗?”
谢慈道:“知道。”
易筐道:“那你要讲的武官的故事就是卫仲卿吗?”
谢慈道:“不是。”
慕容楮道:“那你给我们讲卫仲卿的故事吧。”
闻言,谢慈倒没觉得有什么,于是点点头道:“好。”
应罢,谢慈就道:“大将军卫仲卿是平阳县人,他的父亲郑季是县中小吏,在平阳侯曹寿家供事,与平阳侯的妾室卫媪有些来往,然后便有了卫仲卿。”
易筐道:“卫仲卿的父亲姓郑?”
慕容楮道:“那为什么卫仲卿姓卫?”
谢慈听了,沉默了会儿,这两人果然没听明白,于是谢慈委婉的又说明了一下,慕容楮和易筐就惊呆了。
谢慈咳嗽一声,继续道:“卫仲卿同母哥哥卫长子,同母姐姐在平阳公主家得到汉武帝的喜爱,所以冒充姓卫,字叫仲卿,卫长子改表字叫长君,长君的母亲叫卫媪,卫媪的大女儿叫卫孺,二女儿叫卫少几,三女儿的名字叫卫子夫,后来卫子夫的弟弟步和广都冒充姓卫。”
“卫仲卿是平阳侯家的下人,小的时候回到父亲郑季家里,他父亲让他牧羊,郑季与前妻的儿子们都把他当作下人来对待,不把他算作兄弟,卫仲卿曾经跟人来到甘泉宫的居室,有个戴着铁枷的犯人给卫仲卿相面说你是个贵人,将来能当大官,封侯,卫仲卿听了笑说我是被奴役之人的孩子,能不挨他人打骂就心满意足了,怎能想到封侯的事。”
易筐道:“那人说对了?”
谢慈点头道:“说对了。”
慕容楮道:“那个人是什么人?算命的?”
谢慈道:“应该吧。”
易筐道:“平阳侯知道卫仲卿是谁吗?”
谢慈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知道。”
闻言,两人道:“那应该是知道的,不然卫仲卿怎么会听郑季的话去牧羊。”
谢慈没说什么,接着道:“卫仲卿长大后当了平阳侯家的骑兵,时常跟随平阳公主,卫仲卿的姐姐进入皇宫,受到武帝的喜爱,皇后陈阿娇是堂邑大长公主刘嫖的女儿,没有儿子,嫉妒别人,大长公主听说卫子夫受到武帝喜爱,且有了喜,很是嫉妒她,就派人抓了卫仲卿。”
“当时卫仲卿在建章宫供职,尚不出名,大长公主抓了卫仲卿,想杀死他,卫仲卿的朋友骑郎公孙敖就和一些壮士把他带了出来,因为这个原因,卫仲卿没有死,武帝听到这消息,就召来卫仲卿,任命他当建章监,加侍中官衔,连同他的兄弟们都得到了显贵,皇上给他们的赏赐,数日之间竟累积千金之多。”
“卫孺做了太仆公孙贺的妻子,卫少儿原来同陈掌来往,武帝便召来陈掌,使他显贵,公孙敖因此也越来越显贵,卫子夫成了武帝的夫人,卫仲卿升为大中大夫。”
慕容楮道:“这时候卫仲卿立战功了吗?”
谢慈摇头道:“还没有。”
易筐就道:“那成为大中大夫都是因为他的姐姐了?还是因为大长公主?”
谢慈道:“多半是因为他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