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眸扫了一圈周遭,交代“做自己的事”
那些人闻言,便都重新恢复了秩序。
他对那头其中一个手下打了个响指。
三月低着头没留意,砰一下撞去又被弹了回来,感觉脑门撞到的不是人,是块铁,疼得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转头,他看着她,眼神似乎在谴责她不看路,她看懂了,揉着头瞪他,在控告明明是他无缘无故停下来。
这厢手下走过来“二少爷有什么吩咐”说罢眯着眼睛盯三月,眼里的威胁意味十足。
心脏跳了跳,她忙收回瞪着的眼睛把脑袋垂下来——那些人好像很认主。
“阿雍回来后叫他来找我”
“是,还有其他的吗”
“打个电话叫阿茶回来”
闻言,那手下一阵紧张“二少爷哪里受伤了?”
今天的事没有声张,以至于除了阿雍带出去的几个人,其他人都不知情。
“叫他回来就是”语气不容置喙。
“是,我现在给阿茶先生打个电话”手下没敢再多问。
他重新迈步,后面的三月一溜烟跟。
他楼,她也跟着楼,他进了房间,她便也跟着进。
而下面一干手下皆都目不转睛地看着。
这是个什么情况?
直到他停下来,转身,她瞄了瞄后面,确定那些人都看不到了,这才松口气一抬头,又是砰一下撞到一堵肉墙——这次是胸膛。
她痛呼一声“你停下来能不能说一声”
这前后的反应态度让殷商真是想给她拍掌。
“对我牙尖嘴利,他们一个眼神你倒屁也不敢放?”
一边揉着被撞痛的额头“你一个烂人,我要给你什么好脸色”
“我那些兄弟就是好人?”
“都是一丘之貉”
“既然在你眼里都一个样,只怕他们不怕我?”
抬高下巴,她掩饰自己的心虚“我怕他们了吗”
这屋里的人她都怕,包括眼前这个烂人,这些人狠起来是真狠,她又不是没见识过。
唯一算和善一点的,应该只有木头了。
“不怕你跟我来干嘛”
她不客气地反问“不然我自己打开你那个鬼开关,自己走下去?你有见过主动走回囚牢的人质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打女人”
“不觉得,你们这种人有什么风度可言的”
他一噎,真有种把她嘴巴堵的冲动。
“你让木头来把我带下去吧”
木头?
那如鹰似的利眼几不可察地眯了眯。
“你跟木头很熟?”这问题好像有点熟悉。
三月翻了个白眼,觉得眼前这人脑子真的有点问题“熟个屁,我还能跟你们这些人成为朋友?不是你叫他天天看着我的吗,除了他我还能跟谁讲话”
眼神一变,他眼里掠过一抹厉色,提起她的后衣领便往房内走去。
“干干干干嘛”外厉内苒的小姑娘顿时慌了手脚,又小又细的一双手背过去四处扒拉,一双小脚尖在地面踢踏挣扎。
他径直往里头走,拉开一个门把她扔了进去。
一个踉跄,她的后腰撞一个硬物这才稳住身形。
门砰一下被关,来不及看清身处什么环境,前就拍门“你干嘛,怎么,打算换个地方困着我?”
这么说着转头朝两边看去,紧张与不满霎时间变成了错愕。
这…….怎么是浴室。
殷商将浴室门反锁,出了房间又将房门锁,下楼走回自己的休息室。
好半晌,三月才想明白,那个烂人这是让她在里面洗澡?
这浴室锃光瓦亮,她好奇地开开这个柜子,那个抽屉,里头的洗漱用品应有尽有,装修风格都是酒店的样子。
拉开一个推拉门——妈耶,有浴缸。
..............
阿雍比阿茶先回到拳击馆,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得到应允后进入。
“二少爷,已经收拾好了,确认是老诡那边的人”
里头殷商刚套衣,似乎有什么不想让阿雍知晓。
“他们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老诡派了人在场馆附近守了近一个星期,直到今天才找到你落单的机会”
他点了一支烟“我们总得礼尚往来”
“二少爷想动老诡?怕是有点难度,这次他伏击你不成,一定有了戒心”
白色的烟雾从他那张凉薄的嘴里散出,他抽烟的样子极为好看,带着日子沉淀出来的不羁与威严。
“他底下不是还有间洗浴房”
“我怕这个伤不到老诡什么,工商局定期会去排查,他那间店基本没出过事”
嗤笑一声,殷商冷道“他能开得了这家洗浴房,自然有法子躲开排查。那间洗浴房明面正经,内里的生意可是浊得很,你安排两个油一点的人跟那边搭线,多帮衬多花钱,等时间成熟了那些人不会放着两条大鱼不垂钓,他们一出手,就让那两个人先钩两次,再举报到工商局,然后给几家主流媒体报个料”
“不要安排自己的兄弟,到外面花钱找两个惯犯,他们蹲的次数多不会在意多进去一次两次”
“好,明白”
事情都交代完了,他却没有立即让阿雍出去,这件事说完,脑子里重新再过一遍在山林里那丫头说过的话。
休息室一片安静,眼前的主子仿似有些出神,阿雍面带疑色地唤来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