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后面是阿维与孔林,店面已经开始营业,各自埋头准备食材。
芋子在整理餐桌的摆设物。
抬首间,孔林方才留意到站在画室门口的女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老大,你怎么还在这里”
语气温和,嗓音气概。
女孩犹豫着前“老师,我有一些问题想要咨询你一下”
以为是画画方面的“你说”
“我这段时间不是一边做兼职一边找工作吗,然后在网看到很心仪的一家公司在招聘,想要你帮我看一下简历”声音没有多少底气。
闻言,他了然,暂时搁下手里的事情,一边用毛巾擦了擦手“如果你不嫌弃”一边往外走。
心中顿时偷偷一喜,亦步亦趋地跟在老师后头。
“不过我也不是做hr这一块的,给你的意见也未必准确”
嘴角爬一缕小窃喜的笑,又想起“不过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工作日这个时间客人一般不会那么早来,你有带简历吗”
“在我邮箱里”
他便转身从吧台外探进去一只手,拿起台面的平板。
随意找个位置坐下来,打开小平板,放到她面前“方便的话你登录一下你的邮箱”
“好”
打开自己的那份简历,萧清蛮有几分紧张与羞赧地把简历呈在他面前。
一只手拿过平板,他平淡的目光在头游览着。
“那间公司叫什么”
她回答,得到答案后他便网搜索,进入那家公司的官网了解相关信息。
他一手拿着平板,另一只手在屏幕不时滑动,萧清偷偷地打量着那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指,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
她需要两只手才能包裹住小小的平板,可到了他手里,一经对比,显得平板小巧而玲珑。
再偷偷往他身看,只是一件简单的棉麻衬衫,也丝毫不会影响他的气场,果然男生只要一高大,穿什么都几乎没有不好看的。
“欢迎光临”
门口处响起芋子充满朝气的声音,孔林不经意抬眸看了一眼,意外发现一名不速之客。
那人迎面也看到了孔林,原平淡的眼神当即微微一变,有不悦,有警惕,也有愠怒。
同行的阿姨跟他说“我约好了在这里见,我们先等一下吧”
眼神的情绪隐了下去,他微笑点了点头“好”
芋子招呼着两位客人点了饮品与小食,随后将单下到吧台。
只淡淡扫了一眼,那端的孔林目光又回到屏幕。
而后就简历一些问题跟学生沟通。
点完餐,同行的阿姨问“你还没下班我就叫你出来,会不会耽误你做事啊”
“没事阿姨,你能帮我约时间我已经很感激了”
闻言,女士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
……………….
为初今天午只有两节课,11点已经完,跟卜怡说了一声提前走,便坐了地铁回商场。
走近《茶廊》,一眼便看到了母亲的脸。
“为初,今天这么回来?”芋子正给唯一一桌客人完东西,一起身看到迎面而来的为初。
其他人闻声或抬头或转头看去。
正要回答,背向门口的男人回过了头,那张为初竭力远离的面容陡然映入眸眼,扬到一半的嘴角僵化看向母亲。
从她入门,孔林的注意力便已不在身旁的学生身他看着她倏然间变化的神情。
一弦没有觉得此刻自己做错了什么,眼见着女儿下一瞬转身便欲走,一分严肃爬了娴静的脸庞“站住”
那一声制止还是扼住了她的脚步,她停下来,脊背挺直。
“回来”
那是她的母亲,纵使再想离开,她还是没有拂了她的面子。
于是转身走到她跟前,姿态冷漠。
一弦轻斥“坐下”
念北目光一直流连在‘女友’身,眼里盛放的情绪叫挂念。
“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她没看任何人,只是如是这般跟母亲说。
温温地斥“妈是这样教你的吗,见到人怎么可以无视”所指念北。
“阿姨,你别说她,原本就是我的问题”他站了起来,毫不隐晦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拉起她的手“为初…..”
可才一碰到,被她厌恶地甩开。
老师没再继续教自己,萧清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不远处一桌客人似在争执。
见女儿一点不留情面,一弦斥“为初”声音带着威严。
没有理会母亲,淡漠的眸看向面前的男人,她问“你约的我妈?”
他没说话,眉眼里夹着歉疚与想念。
“你别怪念北,是我约他出来的,你避着他,他倒是想见你也见不到”
一段话幻化成了细细的钩针,一点一点从皮肤没入为初的心脏。
目光落到母亲那张熟悉的面容“你为了他骗我出来?”
她起身拉住女儿的手“谁没有点过错,妈也不是帮着念北,现在叫他出来跟你见面,跟你当面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从此这件事就随风而散”
这话实则说给劈腿过的念北听,藏着警示的意味。
念北顺着台阶下“为初,要打要骂都可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我原谅你,然后呢,从此以后你不会再犯”
“我答应你不会”心急地解释。
“你的承诺值几两?为什么要我把我的一生放在你这种烂人身赌”
当着众人面,这话让念北感到有些丢脸与难堪。
引来母亲低斥“你说什么呢”
对母亲的斥责视若罔闻,她只看着面前的男人“当初你对不起我,现在呢,背着现任来求前任复合,你对得起谁,她,还是我?”
一弦“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这么针锋相对的”
转身看向母亲“不然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个男人”
念北耐着性子“阿姨约我出来就是想我们和好如初,我们就不要伤她的心了好吗”
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慢慢收紧,她姿态漠然,可此时此刻只想转身给他一巴掌,但理智告诉她忍着,忍着,她不能在这么多朋友面前丢了所有的脸面。
没看他,竭力忍着正常声线,她只瞬也不瞬地望着母亲“我跟他,打从分手那一天就已经桥归桥,路归路,永远不可能再有任何关系”
说罢,拉下母亲的手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