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站着的精锐军一起围了过来,将他堵在大殿门口,那人倒也不惧,又往前走了几步,才停下来,用一种极其蔑视的犀利眼神眼神,朝棠奢劈了过去,问道:“怎么,闻名天下的棠奢公子,如今连别人家的丧事都代劳了?可不知道你是随侯第几个儿子?”
话一出口,就知来的是谁,可不就是消失许久的雍姞么,前随国世子欢么。
“你进来的如此容易,不怕有什么埋伏吗……”
棠奢说的轻描淡写,等他从众人让出的道走了过去时,已将雍姞激的头上青筋直跳。
“假仁假义!”雍姞横眼扫视众人一圈,满目杀意的目光又落在棠奢脸上时,顿时恨意陡增。
棠奢抬手示意众人先行散去,漫不经心道:“子欢果然忠孝两全,就算知道天罗地网也敢闯进来,既然你今天是来给你父侯送殡,就不要再搞其他事了,毕竟我并不想与你为难!”
雍姞一双恨眼瞪着他,冷笑道:“我父出殡之日,我亦不会与你多做口舌!”
他说罢,便朝里走去,路过姜采采的时候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着黑的扎眼的人竟然还有脸活在世上,只是此刻却又奈何不了她,只冷冷瞪了一眼后便不再停留。
姜采采被他看的一脸心虚,不敢与他对视,只是默默低下头,将眼睛瞥向一边。
雍姞走到随侯灵前,直直跪了下去,极其恭敬的念了段让姜采采似懂非懂的悼词,然后便“咚咚”磕头。
听这磕头的声音似乎还挺大,姜采采想起来棠奢之前还说要她把头磕破,想来是想在公子巍跟前表现的有悔过之心一点,可惜……
可惜姜采采虽然黑皮无赖,做事冲动又无脑,但对于自己还是很爱惜的,她看着雍姞最后磕的那一下,似乎有点过重,正当她心里升起一个“是不是磕的脑震荡”的时候,雍姞立身昂首,他脸上看不出一丝伤心难过,倒是一副天下人负我的不甘。
他额头显然已经磕破,殷红的血一层层从他额头的孝带里渗透出来,叫人看的触目惊心。
雍姞似乎并不在意自己额头怎样,是否会脑震荡,他缓缓升起右手,大拇指和小拇指捏在掌中,另外三指朝上,庄重发誓:“雍氏不肖后人雍姞,今日在我父侯面前发誓,此生定斩杀彦侯彦子锐及苏献贼子,用其项上人头以慰我父在天之灵!”
说完他又重重磕了几个头后,这才转向旁边站着的姜采采,森然的冷意,顺着他切实的恨意传过来,直把一边站着的姜采采看的毛骨悚然。
他虽然已经从高高在上的一国世子,沦落为见不得光的四处喊打的平民庶人,可依然腰身挺拔,贵气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