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是不是。那次在尚工局，母后是怕有人透露风声，才让我一个人去的，还有那碗红豆莲子汤，母后放了许多助眠药对吧？”

根本不是嫡女为尊，原来步云裳愁挂眉梢，是怕北芷秋受不了舒湛成亲的消息。

步云裳没有否认，她的确下了药。

“母后不想儿臣参加宴会，那药，足以让儿臣睡到宴会结束。”可惜，她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回来忙吃了解药汤。

北芷秋面色如纸，仿佛再经不起任何的摧残，看得步云裳心痛不已，久久叹了一口气，她的女儿，要是傻点就好了。

“前些日子阿湛不是回下南国祝寿，是借祝寿之名带燕眠锦认亲。”一行清泪划过，她嘴角颤栗，“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以为他是祝寿。”

三个月，舒湛走了三个月，她竟一点纰漏都没有看出来。

步云裳拿出手绢抹替北芷秋抹泪，替她顺了顺有些乱了的发髻，深叹一口气，缓缓道：“小芷，是母后不好，不该瞒着你。”

是她向她传达了错误的消息，告诫六宫不准走漏风声，是她瞒着北芷秋身边的人。

她封锁了一切能让她知道消息的渠道。

北芷秋眯眼，轻轻趴在步云裳怀里，伸出手环抱住步云裳，脑袋往里蹭了蹭。她不曾怪她，步云裳为她做的一切，她都明白。

“母后什么时候知道的？”

四年里，她小心翼翼维持着公主的形象，不想被任何人发现她为了个男人弄得精力憔悴，除了侍候她起居的似儿，连北明摇都不知道。

步云裳替北芷秋顺了顺头发，“都说知女莫若娘，小芷的事，做母后的怎会不知晓。”

原本，她也以为他们会走到最后，只是没想到，是年幼无知的一场玩笑罢了。

承诺太美，终究是败给了年轻。

“母后，能不能陪儿臣睡觉，像小时候那样。”小时候，她不开心了，都是步云裳抱着她安慰她。

“好，母后陪你，小芷永远都是母后的小姑娘。”

北芷秋再也坚持不住，靠在步云裳怀里，牢牢抱住她，嚎啕大哭起来，“母后，他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他怎么可以不要我，怎么可以……。”